龙,可行云,可布雨,和善之时风调雨顺,狂暴之时,翻江倒海,威力无穷。
现在南海龙王就是怒火万丈的时候,原本蔚蓝色的大海,像是开了锅的沸水一般,不停的翻腾,巨大的海浪,越来越高,不停的拍打着海岸,礁石,来宣泄自己的不满。
伴随着风浪的,还有瓢泼的大雨,远远地望去,水天一色。
王治看着沸腾的大海,来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狂暴的时候,就是上次海侠大战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大的风浪。
风从岩石缝里钻出来,变成各种鬼哭狼嚎的声音大雨倾盆,打在脸上生疼。
“师父,天地之威,竟然威至于斯,好汉子当驾巨舟,在海上于巨浪争锋,虽死而无憾啊”!
“臭小子发什么感慨,还好汉子,那就傻帽知道吗,飓风来的时候,都要躲进海港里,或者海湾,不然,只能是船翻人亡”。
“阿治,李逵他们不会有事吧”!豫章担心的说,李逵可是公主府的老人了。
“都说了不让他们出海了,偏不听”。王治很想发火,可是,随即有泄气了,现在还没有形成飓风,应该还来得及,也算是给李逵,以及众人一个教训吧。
“你来干嘛,赶紧回去,秀梅,带着豫章赶紧回去,这么大的风浪,很危险”。岸边的一棵大树,轰然倒地,王治吓了一跳,赶紧催促秀梅带着豫章回去,太危险了。
“我”。豫章张张嘴,灌了一嘴的雨水,看到王治焦急的模样,跺跺脚,返回了船坞。
“师父,是牛角号声,是李逵他们回来了”。薛仁贵侧耳倾听,隐隐的传来牛角号的声音,远远地海面上,好像有一个黑点。
“快,快,把船开进船坞”。薛仁贵打着旗语,让木兰舟直接驶进了船坞,一来安全,另一方面,也要进行维修了,这么大的风浪,还不知道,损害如何呢。
“兄,兄弟,快,扶我一把,腿软了”。船上的兵士,下船的时候,有好几个小腿抽筋的,颤颤的走不动,需要别人搀扶。
没有人会笑话,薛仁贵带着人上去,把人一一带了下来。
木兰舟很惨,船帆千疮百孔的,船头漂亮的雕塑没有了,连投石机都东倒西歪的,左弦还破了一个洞,仓促间,应该是船上的工匠,紧急修补的,不甚美观,但却是结实。
待木兰舟开进船坞以后,闸门落下,无数的工匠蜂拥而至,检查者船只的情况。
“侯爷,属下有罪,悔不该不听你之言,这一次出海,死了两人,失踪五人,重伤一人,伤及了内脏,恐怕活不了多久了,轻伤亦有十五人”。李逵浑身破破烂烂的,下了船就跪在王治身前,一个大老爷们,哭得跟个孩子一样。
“你先下去吧,回头再治你得罪”。王治想想,自己也是有错的,为什么要劝告,直接下令,李逵定然不然不从,再说了,李逵也是去探路的,哎!
说到底,还是自己这些人,训练不够,遇到暴风雨的天气的时候,惊慌失措,那失踪的五人,就是因为木兰舟摇摆的厉害,他们以为要翻船了,于是放了小舟准备逃跑,没想到,一个大浪下来,人和小舟都没了。
“你们都看到了,平常就要你们严格训练,训练得多了,你们还嫌絮叨,烦闷,现在看到了吧,咱们就是与大海争,与天争,为子孙后代某一条新的活路来”。训着训着,王治的眼睛有点湿润了,闯海,闯海,就是在拿人命来喂海龙王啊,只有把海龙王喂饱了,才能有收获啊。
可是,大唐人的眼睛,只会盯着那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就好像关中地区,已经耕种了上千年了,土壤早已经贫瘠不堪了。
王治的目的,就是引导唐人开海,走出一条新的道路,像两条腿走路一样,脚步才会更加的坚实,耕田牧海,这样,大唐的声威,才会万年不坠。
豫章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不远处的香樟树下面,听着王治训斥的声音,忽然间眼圈红了,她知道,这是王治的大义,并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利,而是为了整个国家。
豫章感觉,自己也许,也应该做点什么。
这一次,不用秀梅催促,豫章亦走的飞快,然后来到王治的书房,准备写一个折子,对,就是折子,而不是家书,她希望一次这种方式,能够引起父皇的重视。
“尽管我们对于未知世界的好奇心,是与生俱来的,可是天下之中的自豪,使得我们不愿意去探索那些未知之地,很少有人,会杨帆,去探索波云诡异的对岸”。
“世界之大,超乎我们的想象,女儿准确去探海,去探寻那宝藏之地,粮仓之地,为大唐子民,寻找更多的安生之地”。
“今日,狂风巨浪,大海之威,竟然如斯,若是女儿回不来了,请恕女儿不孝,也不要迁怒于王治一家,这是女儿自己的决定,不要为我难过,也不要止步不前,要派出更加优秀的子弟,前赴后继,才会有更多的希望”。
“不孝女豫章拜上”。
豫章愣愣的看着自己写好的折子,足足发呆了有半盏茶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