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林简直要被气死了,这是谁放的第一箭,自己还有心和解的,这下子好了,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只能硬拼了,这也是最坏的打算。
可是,砸下八牛弩机括的,乃是自己的亲孙子,就算是再气,又能怎么样?打杀?
虽然对方的投石机厉害,但是,对于自己的坞堡,吴林还是很有信心的。他只是疑惑,王治这是针对自己呢,还是所有的江南士族。
吴林内心,也暗暗心焦起来,要是对付所有的士族,倒还好说,那王治,简直是找死。
可是,万一只是对付自己一家,那就麻烦了,江南士族并不是铁板一块,吴家倒台的话,说不定还会有人暗中欢呼呢,早就有人眼馋自己家族的产业了。
吴家亦有人在朝中为官,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现在王治兵临城下,万一攻破了坞堡,到时候自己都已经死了,秋后算账,还有什么意义,况且,还不一定能够算账呢。
“守住,都给我守住,这里是咱们的家园,身后是你的老母,妻儿,想想坞堡被攻破以后,她们的处境”。吴林大声的训斥,惹得族中子弟,大呼杀敌,保卫家园。
“家主,那王治小儿,开始冲锋了”。吴训自从上次失利以后,就搬进了吴家老宅这边,泉州那边都不要了,实在是吓怕了。
现在眼看王治功成在即,心里坎坷不安,七上八下的。
在坞堡下面,一队队穿着黑色铠甲的军士,举着盾牌,冒着重重危险,朝着坞堡而来。
让吴训不解的是,这冲锋的人,为什么不抗云梯,坞堡可是高达好几丈呢,你怎么爬上来?
有了炸药,王治还会老老实实的攻城?那是不可能的,先不说自己的兵力不足,就算是足够,那也不行,攻城战是死伤最大的战场之一,而且攻方伤亡最大。
而现在前行的一队队军士,乃是携带了炸药包的,准备都聚集在一处,然后引爆,王治不相信,这坞堡的坚固程度,可以承受得住炸药的威力。
没有了云梯攻城,伤亡自然是会少很多。
远眺坞堡,王治发现,坞堡的下面,甚至是地基,乃是大型条石所筑,坚硬无比,是以,王治准备的是集中爆破,把炸药堆积在一起,集中突击。
“噗嗤”。虽然身穿铠甲,亦有人伤亡,铠甲毕竟还是有关节处的,而那些箭矢,好死不死的,正好射在那里。
呼啸而至的巨石,以千万均的力量砸下,即使是身穿铠甲,也是无用,即使不是被砸死,也被震荡而死。
寒光闪闪的八牛弩,威力巨大无比,即使是身穿铠甲,亦挡不住其锋芒,倒在地上的军士,有一半是被攻城凿射死的。
“仁贵,你那边怎么样”?李逵拉下面罩,松了一口气,该死的吴家,箭下如雨,短短的几百步,死了很多的兄弟。
“我这还好,不知道许宾那里怎么样了,还没有到达”。前进的队伍分三队,薛仁贵,李逵,许宾各领一队,分散开来,然后在门口处聚集。
“薛校尉,李校尉,我们许校尉的大腿被巨石砸中了,来不了了”。一个军士双眼通红,指了指对面的城墙下面,一个靠在城墙上的人说道。
“该死的”。薛仁贵暗骂了一句,就把军士身后的炸药包接了过来,然后把自己这边的,和李逵那边的,全部集中在一起,都堆积在大门处。
相对来说,大门处自然是最薄弱的地方。
“你们先撤,我把引线放好”。躲在城墙下面,也不是安全的,上面随时会落下巨石,沉木,以及热油之类的,已经有不少的军士出现伤亡了。
在距离城门一百多步的地方,有一个大坑,乃是在重重盾牌遮挡下,王治吩咐人挖下的就算怕薛仁贵等人来不及跑回来,毕竟为了引线不被浇灭,引线设置的并不是很长。
如此量的炸药包堆积在一起,所产生的冲击力,自然是无比可怕,躲在坑道中,自然是安全很多。
看到李逵等人,已经快要到了事先挖好的坑道处,薛仁贵直接点燃了引线,然后拉下面罩,发足狂奔。
炸药包的威力,薛仁贵也是见识了好几次了,自然是心悸无比。
“我靠”。薛仁贵暗骂一声,眼看着马上就要到坑道了,竟然一块巨石,擦着自己的身子落下,只要刚才自己走偏一步,现在恐怕就是一滩肉泥了。
一跃而起,落在坑道里,薛仁贵才大口的喘息着,小脸依旧吓得苍白,那块巨石,少不得有几千斤,砸在自己身上,断无生还的可能。
吴林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他不明白,王治没事不攻城,而是派了一大堆的军士,在城门下做什么?
“坏了,坏了”!吴林虽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是城门下堆积的一大堆东西,而是隐约可见的,想来,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要不然,王治也不会冒着死伤这么多军士,也要安放过来。
“快,快,倒下去。不管是巨石,还是热油,吴林一股脑的吩咐,全部倒下去,扔下去,管他是什么,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