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殇的神色之间充满了追忆,说出的话语更是发人深省:“朕曾得仙人指点,仙人曾说,人间有善恶,正如天地有黑白,善对的是白,恶对的是黑,然而天地之间,黑与白就像是那黑夜和白昼,从来不会少了另一方,且彼此之间一起存在,便是那最黑暗的地方,也会有光明,便是那最光明的地方,也同样会有黑暗,这两者本是天地之间,宇宙衍生出来的本是同根的东西,又何必争个你死我活?非要置对方于死地呢?”
古殇这段语言,是套用老子道德经中的一篇,讲出来的道理自然是博大精深。
一时之间,能够参悟一二的皆尽陷入了沉思,至于不能够参悟的愚昧者,自然是嗤之以鼻。
此刻,焚天同样被古殇的这段貌似简单却极其深奥的话语迷惑,他的目光之中尽是思考,却终究难有所得。
“放肆,小辈,你又在蛊惑人心!”焚天忽然大吼,挣脱心境,朝着古殇怒目而视。
他这一嗓子将大部分人都惊醒过来,便是醒来的无极天,也是吃了一惊,自己竟是也被古殇方才的话语所动,陷入了沉思当中,一时之间,居然险些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
无极天望向古殇的目光之中开始夹杂起一抹欣赏。
不说别的,一个小辈可以在他们这诸多江湖巨头面前,且此刻敌对的时候,侃侃而谈,镇定自若,仅仅是这份气度,便已经不凡,纵观无极天门下所有年轻一代弟子,竟是没有一人能够具有此子的气魄。
然而事有利弊,无极天转念一想,却又开始忧虑,若是此子不除,自己等人在时还可以以阅历和年长暂时压制,若是自己等人作古,后辈中人又有谁可以与之抗衡呢?
“或许是他?”
无极天很快又摇了摇头,目光之中闪现过复杂,“纸包不住火,他,是好棋还是臭棋,只怕未未可知啊!”
宝座之上,古殇将众人的神色一一尽收眼底,继续与焚天对话:
“前辈说朕蛊惑人心?那便请问,可是朕有何说的不对之处?”
焚天愣了下,忽然目光一亮,道:“小辈所言荒谬的很呢!白日就是白日,黑夜就是黑夜,你几时见过,白日里面还有黑夜?黑夜里面还有白昼的?”
焚天反驳,古殇却大笑起来,且笑个不停。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嘲笑,焚天大怒:“小辈为何发笑?”
古殇笑道:“前辈可听说过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曾经有个道人,来到一眼枯井之前,他遇到一只青蛙,可惜青蛙只是在井底,道人问它,你可知道天有多大?”
说到这里,古殇一顿,望向焚天,算是询问。
然而“井底之蛙”的典故,只在古殇前世的世界,这个武侠世界虽然也有类似表达的成语,却偏偏没有这个典故。
焚天自然不知,却又好奇:“青蛙如何回答?”
古殇笑道:“青蛙说,天不过巴掌之大!”
焚天愕然道:“这只青蛙何其愚蠢也,天之大,不见尽头,怎能只有巴掌大小?”
古殇笑道:“正是如此,可见前辈就比那青蛙博学的多。可是也怪不得那青蛙,毕竟它身在井底,抬头所望见的,也便只是井盖那么大的一片天,将天认为只有巴掌大小,也就情有可原了。”
古殇说完,无极天等一众人皆是愣住,谁也不是蠢人,很快便接连反应过来古殇话语间的意思。
井底之蛙,所有明白过来的武者的心中,不免都冒出来个想法:万不可做这井底之蛙才是!
同样明白过来的焚天脸色大怒,“混账小辈,你竟是将本尊比作那井底之蛙了不成?”
无极天等人缄默,只是望了望古殇,心中感慨:好狡猾的小子,居然拿个故事嘲讽焚天。
可是众人又不得不承认,这个“井底之蛙”的故事,当真是精彩至极,令人难以忘却,估计再回去,这个词汇也就很快便流传开了。
焚天愤怒不止,古殇仍旧是笑着:“前辈莫要动怒,朕可没有这个意思,朕只是想说,井底之蛙之所以振振有词,说那天只有巴掌大,正是因为它所看到的天,只能通过井口,它从来不知道,自己只是一只井底之蛙。
而这一点,我等凡人,又何尝不是如此?便如我们武者,江湖中人,与神仙比当如何?与天地比当如何?与宇宙比,又当如何?不过沧海一粟,说是井底之蛙,也毋容置疑。
便说这天地,黑夜来临,可还有烛光?我华夏尚有灯光,这便是黑暗之中同样存在光明。
同样,白昼之时,可还有深邃的洞穴?可还有不见阳光的黑屋子?与之相比,不正是黑暗?所以这光明之中同样存在黑暗。”
焚天想要反驳,古殇却又打断他的开口,道:“当然,这样讲,前辈或许会觉得朕是在狡辩。然而就朕所知,我们所处的大地,本是个圆球,一个大圆球,而那太阳,同样是一个大圆球,一个更大的圆球,我们姑且可以称我们所在的地方为“地球”,我们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