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云霞,是那种火红,染红了天空,倒映在护城河中,同样渲染出一片血海。
古殇与薛山会晤之后,十五日,南城之外两位绝世猛人第一次交锋。
同样是那送别的长亭,薛山陈兵五万,大破古殇十万大军,古殇十万大军仓惶而逃,死伤数万有余。
同一日,薛山另外三处陈兵,三处战场,全部大胜而归。
不久之前还如日中天,似乎战无不胜的古殇大元帅,到了薛山手中,却像是彻底终止了神话,一败再败,仿佛连还手之力都不具备。
消息传回,奴王朝内一片沸腾,王上段乔德不但亲自下谕旨嘉奖,更是坚定了自己原本还摇摆不定的想法:与小石王朝的战斗,只有将三军放在薛山手中,才可以真正的高枕无忧。
与此同时,相形见绌之下:原大元帅段江西三战三败,被古殇打的溃不成军。如今轮到薛山出马,不过是十数日时间,便彻底扭转战局,一胜再胜。
在所有奴王朝将士心中,不免生出这般的想法:
薛元帅的才能,远非王上的弟弟段江西可比。
只是此刻,在薛山大元帅的军帐之中,尽管一众将领莫不因为今日大胜笑逐颜开,他们的主帅薛山,眉头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
“大帅,您在想什么?”有副将注意到薛山的神情。
薛山望着轻纱军帐,一时之间陷入沉思,众将领见薛山不语,很快也都安静下来。
军帐之中,一时静可闻针。
“不对,不对劲儿,这几仗,赢得也太容易了些。”
薛山说着说着,神色悚然一惊。
有副将疑惑道:“大帅,您在说什么?”
薛山道:“诸位将军难道不觉得,我们这几日的胜利,来的太顺利了些吗?”
“顺利?不都是大帅您指挥有方,那古殇又徒有其名,名不副实,所以有此胜利吗?”
“不可能,那古殇的军事才能大家有目共睹,先前与我朝大战之时,无论是巫陵峡一战的设伏、用兵,还是后来的连环计,空城计,皆有用兵之大家风范,其子在军事指挥上的才能,绝不亚于我。
可是近日几战,咱们的对手,似乎也太平庸了些,兵力部署,出兵之道,用兵之法,全部差强人意,这才被我等轻松击败。
但是这胜利来的实在让人疑心,反倒是让本帅有些心中不安了。”
有副将道:“大帅,会不会是您想多了?没准儿,是这古殇听了大帅您的名头,心惊胆战之下,脑子一片混乱,所以什么计策用兵的也就全忘了?”
“你们呀!”
薛山哭笑不得,特别是在这位副将说完此观点之后,一众将领竟是大半都恍然大悟地点起脑袋来。
又一将领道:“大帅忧虑甚是,按照末将看来,不管那古殇有没有阴谋,还是真的平庸也罢!明日便是攻取南城之时,这南城可是军事要地,扼两国交战之咽喉。
若是他真有阴谋,明日,也该原形毕露了。
若是仍旧没有,可见,真如方才王将军所说,这位古殇元帅,是真的江郎才尽了。”
薛山沉思片刻,赞同道:“幼安言之有理,那便等明日吧!”
……
云霞在九天中滚动,暗流于黑夜中前行。
两日前,段江西的一位手下忽然收到密信。
密信大意:古殇与薛山,其实是早就相识的挚友。
两人数日之前,在南城之外,十里长亭处会面。
两人见面,说了些什么,无人知晓,只是知道,在两人告别之后,薛山率军来攻,便屡战屡胜,未尝试一败。
之前战无不胜的古殇,遇到了薛山,却像是用尽了才能,连丁点的反抗之力都不具备。
有密探探知,古殇似乎是和那薛山暗有勾结,两人约定好,古殇赠送城池给薛山,让薛山立功,以获取奴王朝大王段乔德的信赖。
等到段乔德完全信任薛山,薛山再率领奴王朝三军反戈一击,彻底将奴王朝覆灭。
……这封密信,其中言语和猜测语出惊人,令人震撼。
段江西的手下拿到这封密信之后,在第一时间便将这密信交给了段江西。
话说段江西当日拿到这封密信,看完之后便陷入了沉思,半晌,他忽然大笑道:“荒唐,这等低劣的反间计,也能迷惑住本帅吗?”
只是在那天夜,段江西却一路换乘,掩人耳目,于次日清晨出现在其兄,也就是奴王朝大王段乔德的面前。
“荒唐,这是反间计!你会看不出来?”
段乔德将信封扔在段江西的脸上,愤怒中呵斥道。
段江西道:“王兄,弟自然也觉得这是敌人的离间之计,可是,此事毕竟事关重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否则,一旦成真,我段家基业就不保了。”
“放肆!薛山乃孤王爱臣,对孤王更是忠心耿耿,他如何会背叛我?”段乔德还是觉得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