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海利加揉了揉眼睛——确保自己看到的东西是真实的,而不是自己这两天过度操心而导致的幻觉。
在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地放倒了门口巡逻的几名黑手党成员后,海利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地闯入了遗迹内侧。一道道沟渠横亘在平坦的地面上,红色的液体散发出瘴气缓缓流淌,如同毒血。这八成就是制造「真知」时排出的污水,海利加这样想着,一边掩住口鼻,快速通过了这一段气味极其难闻的平坦地面。
离蜿蜒曲折的沟渠不远的地方,看起来像是牢房和监狱区。虽然老旧但是厚实的墙壁把手无寸铁的人们分隔开来,关押在不同的房间之中——仔细探查一下,发现都是平民,有穿着西服的商业人士,也有一身休闲打扮的喜剧演员——恐怕他们就是「鲁巴彻」在民间散发「真知」药品的受害者们吧。
“切。”在看到窝在房间一角,一言不发的矿工冈兹时,海利加一点也不意外——他只是没想到对方的动作会有那么快,前脚自己刚说服镇长把冈兹送进医院接受治疗,隔了不到一天的时间,自己就在这荒野地区的不毛之地看到了眼神之中有些呆滞的冈兹。
“……”想了想,海利加最终还是翻出他一直戴在身上的斗篷和兜帽,穿在身上。
他不是游击士,这些平民的性命不是他最关注的事情。如果现在就出手放了他们,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让约阿希姆有所警惕。如果让他逃走了去,那就未免有些得不偿失了。所以,经过了心理斗争后,他还是决定不发出一丝声响地绕过这块监狱区。
蹑手蹑脚,不发出任何声响——海利加轻而易举地绕过了一间间牢房,正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却猛然听到了一阵哀鸣。
“嗯?”海利加循声望去,发现原来是角落里还有一间被自己忽视了的牢房。同那些连成串的普通牢房不同,这间牢房明显是经过了额外的加固,让它变得不可能逃脱。
海利加慢慢悠悠地走了过去,远远地观望了一下。对方看起来并不能发现隐藏于黑暗之中的自己,但是海利加却已经轻而易举地看清了牢房中关押的人——老面孔,大腹便便的马尔科尼会长。
“真是得来不费工夫……”海利加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比起这些已经生锈的几乎不能使用了的遗迹和充满了恶臭的排水渠,眼前这个涉事很深的黑手党老大一定能给自己提供什么帮助。
“你好啊,马尔科尼会长。”打定主意,海利加决定不发出一丝声响,直到他出现在牢房门口,马尔科尼吓了一跳,紧接着才看清来人的外貌。
“你……你是谁?”马尔科尼那肥胖的身躯因为恐惧和惊疑而蜷缩在一起,看起来非常好笑。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现在可以放你出去,也可以选择把你丢在这里任你自生自灭——而我选择救你还是不管你,只取决于你接下来的回答,明白了吗?”
“我……我明白了。”马尔科尼眼珠一转,眼前的人自己从未见过,虽然不知道是否值得信任,但是看起来自己根本别无选择,“你想知道什么?”
“你可要想清楚——你脑子里的那些小算盘我一清二楚。「鲁巴彻」从未知渠道获取药物,并且散发到民间来测试副作用的事情,以及你们和各大党派的官员有不正当往来的证据,已经全部落入了警察部门的手中——证据确凿,我想只要稍微揍个程序,强大的证据链就可以让法官绕过你的口供而直接定罪——你可得想明白点。”
“咕……”马尔科尼咽了口口水,对方看起来不像是在吓唬自己。在自己被那些服下了药物,变得异常了的「鲁巴彻」成员们蛮横地带到这里之前,他并没有来得及处理那些刚从仓库当中带回来的各类证据和材料,就被糊里糊涂地拖走了。因此那些东西已经落入了注意到「鲁巴彻」不对的警察手中很有可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虽然还有很多事,马尔科尼想要忍不住地进行抱怨,但是他也明白「鲁巴彻」经此一役,在克洛斯贝尔地区算是彻底完蛋。对于他来说,如今唯一的出路就是赶紧逃离克洛斯贝尔这个是非之地,找一个别的自治州,利用自己在黑手党界的人脉重新蓄积力量,等待东山再起。
“好了……很高兴我们达成了共识。”看着马尔科尼从慌张渐渐转入镇定,海利加知道他已经想明白了,满意地点了点头,“正如我刚才所说,我已经掌握了很多很多的情报……无论是你们和「教团」有染,还是别的什么——我先问你第一个问题。那个「教团」的残党……他是否潜伏在圣乌尔斯拉医学院里?”
“没错!那个叫约阿希姆·琼塔的精神科副教授!就是他卖给了我们「真知」!……只知道他和哈鲁特曼议长关系很……不,与其说关系很好……不如说,是议长有些害怕他才对。”一开始,马尔科尼说的非常急,而说到他和哈鲁特曼议长的关系时迟疑了一下,“具体原因我也……”
“这个我也发现了。”海利加心里暗想,但是没有打断马尔科尼的话,他看得出来马尔科尼是真的害怕了,因此在绞尽脑汁地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