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克洛斯贝尔富人区,豪宅林立的街道上,已经有了一个在门口整理衣着的男性。
一头好看的紫罗兰色头发还凌乱着,男子焦急地将乱发整理好,看起来神态憔悴。
“亲爱的。”一旁红发的女性,面色担忧地说,“真的要去吗?也许再慎重些……”
“不……索菲亚。听着,我已经想了很多天了……那天的事情不管是巧合也好,还是刻意而为也罢——我们绝对不能逃避真相。即使是现在有了新的生活,但是曾经犯下的罪孽……绝不能就此遗忘。”
“我不是那个意思,亲爱的。”索菲亚说道,“玲的事情我当然也很担心……可是亲爱的,你自己也说过,自从你在商业圈子混出名头之后,针对你的各种阴谋伎俩也是层出不穷——”
“我知道……这也有可能是有人针对我们的阴谋。”哈罗德打断了妻子的话,“但是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个人必然是知道玲的事情,才会有这样做法的吧……那样一来,就更应该去见见他了。”
一番话说得索菲亚哑口无言。那段历史,是这对夫妇心中永久的痛。丈夫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无论如何,索菲亚都没办法再阻止丈夫。
“我知道……我会慎重。”哈罗德怜惜地抚摸着妻子的脸颊,“……照顾好柯林……我会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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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某处不知名的地点,亚涅斯特面色憔悴地蹲守着通讯器,聆听着那头传来的有些戏谑的低沉男声。
“嗯。”亚涅斯特疲惫不堪地说道,这几天正是行动进行的关键时期,对他的精力消耗实在太大——不过看起来一切都是值得的,到目前为止,警察部门和游击士协会,似乎都没有任何察觉的意思——虽然亚涅斯特不太愿意承认,但是他不得不说,通讯器那头的那位男人的存在帮了大忙。不知怎么回事,因为他的某种涉入,让哈鲁特曼议长和共和国派的官员们都乖乖闭上了嘴。
“辛苦了……”对面用冷冰冰的口吻说着毫无诚意的安慰的话,“不过……你真的不需要一点点帮助吗?托你的福,「真知」的研究已经快要彻底完成了……”
“不需要……我自己就能成功。”亚涅斯特冷冷地回道。
“是吗……那可真是遗憾。”那边的声音却没有丝毫惋惜的感觉,“既然如此,你就自己好好加油吧……记得,等你成功之后,不要忘了我做出的贡献——”
通讯器被掐断了。亚涅斯特强忍浑身冒出的寒意,颤抖着挂上了通讯器。
他在害怕——不仅仅为了未知的恐惧,也为自己即将做出的残忍的背叛。
但是——这都是没有办法的选择……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对不起……市长……艾莉……”嘴唇蠕动着,低沉到极致的声音和歉意,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
与此同时——通讯器另外一头的男性挂断之后,脸上带着的是无可阻止的灿烂笑容。
“哎呀……真是令人愉快。”他满意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露出一丝阴沉的笑容,走到一旁的办公桌上,一边翻阅着满桌的文件,一边点着头,“亚涅斯特……你能给我带来多大的惊喜呢?虽然临床试验和使用数据的反馈也很重要,不过不成熟的技术还是有可能会暴露的啊……”
放下一摞报告的他,又从书桌底下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似乎是在一个幽暗的地穴拍摄的,空旷的地下有一个类似于祭坛一样的建筑,而在建筑中央则是被复杂的炼金术式和仪器包裹着的一个圆球——里面隐约可见一个娇小的人形。
“圣子大人……请等待我……再耐心地等待我一下……”
“那个……副教授先生……?”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把您从牢笼之中——”
“约阿希姆副教授先生?”身旁女性的急切呼喊,将他的思绪打断。他慌忙地将照片塞回大衣的口袋,才发现那声音是在办公室门外传来的。
“是赛茜尔啊……有什么事情吗?”他强忍着惊吓,故作平静地问这位在医院里很有人气的护士。
“之前那位患者的病情似乎有些恶化了……其他几位医生想要紧急进行会诊,您看……”
“我知道了……我收拾一下就去。”
听着门外渐渐走远的脚步声,约阿希姆深深地松了口气。
“我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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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谁有什么要说的吗?”克洛斯贝尔警察局会议室内,盖伊一口气洋洋洒洒地说完了他熬夜赶写的任务报告,“如果没有异议,明天公演时,就按照这个计划表行动。”
“我有。”桌子左侧一身西装的眼镜男发话了。
“达德利啊……”盖伊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对于「特务支援科」能否胜任这次任务中的角色深表疑惑。”达德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