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寒风开始在大地上刮起,这意味着寒冬的脚步又近了一些,猎猎作响的旗帜,猛烈的飘扬着,耳中全是呼呼的寒风声。
皇太极此刻的心情与这寒风一样冰冷,被人掌控的感觉实在不爽。前一秒他还可以高扬头颅与毛文龙一争高下,而现在却不得不对毛文龙这个敌人笑脸相迎,其中的滋味也只有他自己最明白了。
许久都不见毛文龙有任何的回应,皇太极便越发不淡定,入冬的物资关系到许许多多牧民家庭的生死存亡。能不能顺利度过这个寒冬,完全看这次面谈是否顺利。
皇太极是一个杀伐果断之人,他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已经明白这次无论如何都无法占上风,那么也没有必要死撑下去。
面子不可以当饭吃,也救不了千千万万的牧民家庭,放低身段主动迎合毛文龙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
放下一切矜持,压制下心里的不甘,皇太极变得轻松起来,拱手主动向毛文龙言道:“不知毛总兵考虑得如何?”
毛文龙一早便看完了物资的名册,他心里也早就有了定论。刚才不回应也是在拿捏皇太极。此刻见他放低了姿态,毛文龙便不再沉默下去,旋即爽快的哈哈笑道:“好本总兵答应你这次请求。明天你便派来使者,然后再谈细节。”
皇太极显然没有猜到毛文龙会如此爽快的答应,他愕然的望着毛文龙,一时间呆呆的,都忘记了回应。
副将在皇太极的身旁低声提醒,皇太极这才恍然过来,连忙开心的抱拳向毛文龙行礼:“如此便多谢毛总兵了,天色已经不早,告辞。”
毛文龙随手回礼,然后目送皇太极带着三千兵马匆匆离去。
浩大在毛文龙的身旁低声言道:“总兵,为何这么轻易的答应了他?”
毛文龙呵呵笑道:“不答应他,怎么能够狠狠的敲他一笔。”
浩大愣神了片刻,觉得毛文龙说的似乎有道理,但又有很多让他困惑的地方。
毛文龙苦笑着摇摇头:“好了,想不明白就别想了,明天你便能够知道。”
短暂的见面进行得很是顺利,皇太极离去后,毛文龙也没在外面多呆,旋即也回了嘉峪关城内。
毛文龙把陈奇瑜单独喊到了书房里,两人关起门商议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傍晚的时候,浩大才看到陈奇瑜告辞离去。
隔天一早,皇太极便派来了使者,简单的使者队伍只有不到二十人,除了十几个侍卫之外,便只剩三个部落的长者。
阿汗烈便是此次使者团的代表,负责来与毛文龙商议两国贸易物资的事宜。
看着这些使者到来,毛文龙很是热情的招待他们。在毛文龙的眼里,这些人就是来给自己送利益的,没道理不好好招待。
来之前,阿汗烈他们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可没想到东江军却以如此隆重的礼节相待。完全就是招呼贵宾一样的招呼他们,这让阿汗烈心里起了疑惑,同时也松了口气。
至少,从目前东江军的表现来看,他觉得这次的贸易应该可以顺利的进行下去。而他也将又立一大功,不虚此行。
吃饱喝足,该客套的也已经客套过了,接下来便要进入正题。
阿古烈与身旁另外两位长者低声商议片刻后,又他拱手向毛文龙言道:“感谢毛总兵的热情招待,若是日后有机会,一定请总兵也到草原上,接受我们的款待。”
毛文龙哈哈笑道:“一定,一定。”
阿古烈含蓄的点点头,然后继续言道:“这次我们所需的物资不少,不知总兵有没有办法满足我们的需求?”
毛文龙呵呵笑道:“只要你们出得起置换的东西,想要多少都没有问题。”
阿古烈闻言后,心里大喜,当即便又言道:“却不知总兵需要我们拿什么来置换?”
毛文龙心里发出一阵阴笑,表面上却一副认真的说:“牛,健康的耕牛越多越好。”
整个北方目前的耕地不足三分之一,除了因为人口严重不足之外,最紧缺的便是耕牛的数量。人少了其实问题不是很大,只需要有足够的耕牛,完全可以顶替掉许多的劳力。毫不夸张的说,一头强壮的耕牛,足可以抵上十个壮年的劳力。
所以,毛文龙此次急迫的需要耕牛,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答应与皇太极他们置换物资。
阿古烈一张老脸笑得快成一个包子,牛对于牧民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其价值所在只有那张牛皮。现在眼看着快入冬了,养大的牛完全都可以宰杀掉。
毛文龙需要耕牛,草原上牧民家里多得是。阿古烈心里偷笑,表面上却依旧强壮镇定,拱手向毛文龙言道:“不知总兵需要多少头耕牛?”
毛文龙沉思了片刻,伸出一只手:“五万头健康的壮牛。”
五万头可就不是小数量了,阿古烈也没想到毛文龙一张口便要这么多?他迟疑了片刻,然后拱手言道:“总兵是否可以给我们一点时间统计一下,毕竟这个数目太大了,我们得先确认好数量后,才能给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