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姝轻声呜咽,她知道,都是为了她,娘亲才离开的,虽然爹爹和几个姐姐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但是从身边的几个嬷嬷嘴里,依然听到了一些关于娘亲的事情,
颤抖的问道:“姐姐,娘亲······真的是因为生我的时候,难产而死的吗?”
梨娰微微一僵,面上划过一抹不忍,笑着摇摇头“傻丫头,你在想什么呢?娘亲怎么会是因为你而死的呢?娘亲啊,她的身子很弱的,随着爹爹回了一趟京城,受不住这般的严寒,在路上生了重病,所以才······”
宓姝激动的站起来,低吼道:“姐姐别骗我了,他们都告诉我了,娘亲明明就是因为我才离开的。”
梨娰无奈的叹息,轻抚了抚她鬓边微乱的发丝,轻声道:“姝姝,不管娘亲是因何离开,我们从来没有将这件事怪罪到你的身上,你也不必自责,爹爹也常说:生死有命。谁也不能预料到自己能够活多久。”
宓姝低头,沉默不语,梨娰微微一笑,扶着她坐到梳妆台边,取下她绑住一头青丝的缎带,用梳子将头发梳顺,在她耳边轻语:“姝姝,你还小,不明白很多事都是人力所不能及的,不要将所有的罪责揽到自己的身上,你何错之有?”
替她褪下外袍,梨娰将她扶到床上躺下,给她盖好被子,轻声道:“睡吧,夜深了。”放下帐子,里头传来宓姝轻轻的声音:“姐姐,不要熄了烛火,我怕······”
梨娰轻轻“恩”了一声,便离开了她的房间。
宓姝睁着眼睛,看着床顶发呆,姐姐说娘亲的离开,不是她的错,可她总觉得,若是没有自己,说不定娘亲现在还活在,好好的陪在爹爹身边,和姐姐们一起快乐的生活着。
她有好几次看到爹爹在月下舞剑,停下来后,一语不发的看着腰间的玉佩,她知道,那是娘亲的传家之物,还有姐姐们,虽然她们嘴上不说,可是每次去街上看到人家母子和谐,她们的眼里总是会流露出羡慕。
叹息一声,裹紧了被子,这京城的夜晚,怎的这样的寒冷······
皇宫,胥固看着眼前站着的紫袍男子,心中暗自猜测他来此的目的,面上依然笑道:“七皇叔怎么今日有闲情来我这里啊?”
紫袍男子--昽沢轻笑:“怎么?你这地方,我还来不得了不成?”胥固大笑“皇叔还是别说笑了,这深夜到访,皇叔莫不是闲宫里太热了,想出来凉快凉快?”
昽沢收了笑脸,凤眼看着胥固,眼中闪过精光,胥固装作没有看到,昽沢道:“其实,皇叔深夜来此,是有一事要劳烦五殿下。”
胥固挑眉“哦?皇叔这倒是客气了,一家人说什么劳烦不劳烦。”昽沢心中暗自计较,这小子果然是个难缠的主,打起太极来,比他父皇还精明。
轻笑“既然五殿下这么说来,那皇叔也就直言不讳了。”胥固点点头,召来宫女,道:“上茶。”
昽沢脸色一变,这小子,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下他的面子,哼!
随即换了一副笑脸道:“哎,也别那么麻烦,皇叔说几句话就走。”胥固笑道:“那也不能怠慢了皇叔啊,来,这边请坐,咱慢慢说。”
昽沢依言坐下,开口道:“今日在庆安殿之事,想必殿下也是清楚的,原本皇上赐婚,皇叔我是感激不尽,只是······”
胥固看着支支吾吾的昽沢,敛下眼皮喝了口茶,昽沢继续道:“只是我心中心仪的不是班戯将军的二女儿。”胥固一愣,放下茶盏,问道:“那皇叔心仪的是哪家小姐。”
昽沢微笑“说来也是缘分,皇叔心仪的也是班戯将军家的女儿。”胥固饶有兴趣的挑眉“哦?哪位女儿?”昽沢笑着轻声道:“幺女宓姝。”胥固一口茶喷出来。
慌忙问道:“皇叔刚才说的是班戯将军的小女儿?”昽沢含笑点头。胥固眯起眼,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