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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回忆录(2)(2 / 3)

爸妈妈还有奶奶在一起。待汽车开过来,奶奶紧紧搂住我,爸爸妈妈趁机上了汽车。我挣脱怀抱,跟着车子跑起来,但是距离越来越远。我哭了,好像哭了一整天。“你爸爸妈妈要去城里打工挣钱,不然怎么养活你。”奶奶不断安慰我,但完全没用。这时一个小女孩走过来,递上一根冰棒说,“给。”她长得很秀气,眼神纯真无暇。我接过冰棒后,她便一溜烟又回到她妈妈那边,依偎着妈妈的大腿。她妈妈则看着我嫣然一笑。我顿时停止了哭泣。后来这个小女孩和我成了邻居,她叫苏思兰。我们常常一起玩,在池塘边吹泡泡,在无垠的田野上放风筝。她总是笑,好像从来没有遇到过不开心的事情。一年后她跟随父母搬家离开。再次相遇已经是高中的时候,我们都已经长大。

在我进工厂两周后,工厂实行调休,周五代替了周日,每周六至周四上班。我总是用手机调早上五点四十分的闹钟,每天闹钟响了我醒过来,我总要习惯性地按暂停再睡十分钟,然后才起床。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以前上学的时候我也不曾这么早起来。早上洗涮完后,一般已经六点十分,外面天空蒙蒙亮。我一路小跑下斜坡,常看到有背着书包在路口等校车的小学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觉周围的一切变得越来越不真实。我的生活,呼吸的空气,街口的红绿灯,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仿佛这些都与我无关,又像是浸没在梦境里,飘飘忽忽。

一个月之后我转夜班,上班时间刚好颠倒。这意味着我要把白天当成黑夜,把黑夜当成白天。而在沉闷的车间里,永远是通明的灯光,根本没有白天和黑夜的区别,只有走进了厕所,看着乌黑的轰隆隆的抽风机那里去,才能从缝隙里分辨出白天与黑夜。刚开始我很不习惯,白天总是睡不好,体质逐日变差。我有时还会出现幻听(仿佛有人在耳边念咒语)。有一天下早班,大概凌晨四点多,我从厂区出来,感觉有人在跟踪我。我扭头过去,看到一个身穿黑衣的人,他的脸藏在帽兜里,模糊不清。从身形看来其实像是女的。这样的情况发生了好几次。休息日晚上我照常在望月城闲坐,他出现在人群中,穿着同样的外套,森然的目光不时朝向我。我走上去,想看清他得面容,他却突然消失了。等我回到长椅上坐下,我发现他站在建筑物的楼顶,看上去像是想要跳下来。除了我似乎再没人留意他,周围一切如常。我在想要不要报警什么的,他突然就跳了下来,但是在半空中就消失了。这段时间上夜班,精神有些恍惚,我猜想自己出现幻觉了。

上夜班这一个月,森川发生了许多事情。首先在森川大道上发生一起连环相撞交通事故,导致七人死伤;其次是在森川汽车站,一名情绪偏激男子持刀砍伤十几人,当中有妇女和小孩;最后一个事件是森川嘉仕康一周内六人相继跳楼自杀,引起新闻界广泛关注。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我心底时常发出这样的呼喊,但从来没有人能够给我完整的答案。转白班后第一天,我在楼下的吸烟区闷闷的抽了两根烟,看看手机,又到了上班的时间。所有事故的痕迹随着光阴的流逝再次变得模糊,人们也从最初的热议变得平静。唯一有所改变的是厂区里的二楼以上的护栏纷纷安装了铁丝网,人们笑称其防跳网(防止跳楼自杀)。此后,每次下班我把静电服塞进鞋柜,往护栏外边看去,视线中便多了一层铁丝网。久而久之,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其实是置身在一间巨大的监狱里面。

9月14日晚,我从恒宇网吧出来,经过一条狭窄的小巷时,灯光明明灭灭。随后,我闻到一股恶心的气味,然后失去知觉。等我在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时,我发现自己在一间诡异的房间里。房间四壁都是黑白相间的正方形方块,没有灯,墙壁上燃着蜡烛。面前有个人坐在椅子上,视线模糊看不清楚。我想活动四肢,却发现手和脚都被黑色铁链牢牢缠住。还好眼前景物开始变得清晰,我看到坐在面前的正是此前的黑衣人,一只肥硕的猫懒洋洋地依偎在他脚边。

“你终于醒来了。”他说着,离开椅子走过来,同时把帽兜摘下。那一幕使我震惊,黑衣人竟然是女的,并且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

“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告诉你也没有用。不过你一定要知道的话,我告诉你也无妨,我叫花月。”

“我不曾记得我认识你。”

“你的确不认识我,”花月微微一笑,笑容犹如荡开的花粉带着使人迷醉的危险。

我一定是在做梦,最近精神不稳定。

“你是在做梦。”花月靠过来,在我耳边幽幽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深感疑惑。

“因为你在我的梦里。”

“你的梦?”

“嗯。”花月向我再靠近一步,纤细的手指贴在我的胸膛上。我清晰感受到她的呼吸,她全身散发的醉人的芬芳。“你心跳很快。”她说。

“你想怎么样?”我窘迫地说。

“有个人,我想让他活过来,”她表情突然变得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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