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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黑雾森林(2)(1 / 2)

灰暗的天空下起了雨,如同在游乐场那天那样。

L开车进入了忏悔之森的深处,停在那里。他伸出右手,印在车身上面,那辆车就变成液体涌入他的手掌里面。他需要力量。在天空岛的时候,他在废墟里吸收了许多被毁变形的汽车等金属。即便如此,他仍然没有足够的信心面对雅落。

他闭上眼睛,感受周围气流的流动,不到一会,他就发现空间中存在着许多黑色的漩涡。有些地方分布很密,有些地方又几乎没有。他来到距离最近的一个漩涡,那漩涡像一扇门一样在他面前,他轻轻伸手触碰了一下那门,瞬间,整个身体被吸引了进去。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来到了黑雾森林。那里的树木比忏悔之森的树木还要高大,因为被密密麻麻的枝叶遮挡,所以抬头也看不到天空,即便看到了,那也是一片终年灰暗的天空。森林里弥漫着浓浓的黑色雾气。黑雾森林之名也许由此而来。

在浓浓雾气中,L看到一只蝴蝶,晶莹剔透的蓝色蝴蝶。L听花月说过,那些蓝色蝴蝶有一部分是被杀戮的孩子们的魂,他们的魂很纯粹,没有仇恨,因为他们根本不懂得仇恨;另一部分则是马提尼人的惧。马提尼人相信人死后会变成某种没有记忆与思想的动物,比如蝴蝶、蛇之类的,但记忆其实仍是存在的,只是被封锁了。传说中有一种巫术,可以把记忆唤醒。森林里还有一些被关在笼子里的人,他们是在那场杀戮中被活活烧死的那些人,怀有深深的仇恨。那些从笼子里流淌而出的黑色液体就是他们的仇恨诞生的黑暗力量,这些液体汇聚起来会化成黑魔或者蜘蛛那样的怪物。

L在梦里也见过那些蓝色蝴蝶以及巨大的被藤蔓缠绕的笼子。

花月还提到森林里的单眼怪物,她说有些人在黑雾森林复活过来的时候丢失了记忆,所以就变成了单眼怪物,终生漫无目的地游走在黑雾森林。

此刻,L正不由自主地跟着那只蝴蝶走,如同梦中那样。那只蝴蝶穿梭在黑雾里,时而往高处飞,时而往低处落,在雾气里飘飘忽忽。L跟着它走过了一条溪涧,继续前行,不久,那只蝴蝶停落在一只巨大的被藤蔓缠绕的笼子上面。它在那里扇动了几下翅膀,等那笼子一抖动,它一下飞走了。

笼子旁边有个水池,水池里并没有水,可是装着一些黑色液体。那些黑色液体是从笼子里面流淌出来的。L知道笼子里面困着一个在杀戮中被火燃烧而死的人,那些液体是他的仇恨化成的血。雅落正在榨取并利用他们的仇恨。

L发现自己面前的一带森林有着无数这样的笼子,那场面诡异得让人心生恐惧。突然,有什么东西从水池里面爬出来,等它离开水面的时候,L发现那是一只黑魔。其它水池里也有东西爬出来,有些是蜘蛛,有些则是黑魔。这些怪物把L包围了起来。

L集中精神,正准备跟这些怪物决一死战,却突然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在森林回荡。这声音道,“都退下,让他过来!”下一瞬间,所以怪物都停住了,有些在地面停住,有些停住在半空,那景象如同时间静止了一般。可L却还能活动,过了一会,那些停住的怪物全都化成了黑色的雾气,消失了。

L一惊,往四周看去,他发现一棵巨树上面有一张人脸,那是雅落的脸。

“夕映在哪里?”L看着那张树皮的脸。

“她正等着你,到我的宫殿来吧!”雅落说完,那张脸便消失了。

“到我的宫殿来吧!”森林里回荡起诡异的声音。

空气中有一道黑雾凝聚,变成了一只蝙蝠,那只蝙蝠飞到L面前吱吱叫了两声,L知道它在叫他跟着走。L跟着蝙蝠前行,不到一会,他看到一座恢弘的城堡。城堡的大门已经打开。他走进大门,又上了一道台阶,里面的墙壁都插着火把,气氛既阴森又诡异。走尽阶梯,他看到一条过道,他沿着过道走,尽头,他来到一间大厅,大厅中央,有一只巨大的九头龙卧在那里,它的眼神很凶悍,如同他在梦里见过的那条龙。可是,眼前这条龙却一动不动,L仔细看看,才发现它只是一座雕塑,并不是真的。

“那是九头龙。”角落里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L朝声音的方向看去,他看到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站在一个被木棍支起的火盆旁边,地面还搁着一个三脚画架。那人手里拿着调色板站在画架前面,正在画画,神情专注。在他身边不远,摆着许多人偶,那些人偶都是用木头做的,有些已经完成,有些肢体残缺,虽然都没有头发,但看上去做工精致,极其逼真。其中有些人偶还被细线吊了起来,形状各异。

“你是谁?”L看着那个人的背影。他见过雅落,那人并不像是雅落。

“我叫星澈。”那人淡淡地说,头也不回,手里还是拿着画笔在画。

“你跟雅落是什么关系?”

“我跟他不过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不过?L颇感惊讶。明明是兄弟,他却用了不过这个词,似乎彼此关系很淡薄。

“你听说过九头龙吗?”星澈拿着画笔的手顿了一下。

L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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