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阳的想法似乎是改变不了了, 直到离开时, 他看向陆清酒的眼神都十分的微妙。陆清酒也放弃了为自己辩解,随他去了。
吃完早饭后, 陆清酒开着小货车把张楚阳和朱淼淼都送到了镇上,三人依依惜别——准确的说是张楚阳和朱淼淼对陆清酒依依惜别。
“陆先生, 如果有其他的人有这方面的麻烦我还能来找您吗?”张楚阳那一头长发扎在脑后,活像个流浪的艺术家,此时他用手紧紧的握住了陆清酒的手, 迟迟不肯放开,“可以吗陆先生?”
陆清酒被抓的手都红了, 无奈道:“可以的。”
张楚阳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了手。
朱淼淼在旁也劝说了陆清酒几句, 不过她是想让陆清酒回到原来的公司。陆清酒知道她是好意, 担心自己,也就笑眯眯的听着, 但并没有一点要改变主意的意思。
朱淼淼见状也知道自己是劝不动陆清酒了,于是只能叹了口气, 道:“好吧,随时欢迎你回来。”
“谢谢。”陆清酒很感激这些年在公司里朱淼淼对自己的照顾。
看着两人上了火车,陆清酒才转身离开了车站。
他出了车站之后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先到镇上买了点家里需要的日用品还有食物,家里有白月狐这个大胃口的, 每顿的肉肯定是少不了, 为了方便, 每次陆清酒都是买个几十斤回去冻着。
他买好了东西, 手机上来了短信提示,他的银行卡里多了二十万。陆清酒数了两遍,确认自己没看错后给朱淼淼打了个电话,问这是怎么回事儿,是张楚阳打错了吗?
“没,我拦不住他,他非要给你打二十万。”朱淼淼语气也挺无奈的,她也不知道怎么过了一晚上,张楚阳对陆清酒的态度变化这么大。
陆清酒道:“你把电话给他。”
结果朱淼淼刚把电话递到张楚阳手上,那边就来了句:“陆先生,这是您应得的!”
陆清酒:“等等……”
张楚阳飞快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神奇的事,我睡一晚上,居然就真的长出了一头茂密的头发,我的天哪,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这点钱只能表达我不足万分之一的谢意!!请您一定要收下这笔钱!”话语落下,电话就挂了,留下陆清酒张着嘴巴半晌都发不出声来。
是啊,对于一个三十多岁就秃顶的壮年男人来说,能让他生出这样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简直是他的再生父母,再加上那晚神秘的气氛,陆清酒已经成了张楚阳心里面那个不能得罪的高人。
而高人陆清酒则彻底放弃了和张楚阳辩论,提着几十斤猪肉甩到货车上面,开着小货车回家做饭去了。
最近几天都在下雨,山路也格外的湿滑,但小货车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平时什么速度现在还是什么速度,除了慢点之外非常的稳,完全不用陆清酒操心。
到家门口后,陆清酒照例把它停好,顺手摸了摸它的车灯脑壳夸了两句。
陆清酒提着肉进了院子,却没看见往日都躺在院子里的白月狐,也不见尹寻的踪影。
“白月狐?尹寻?他们两个去哪儿了?”陆清酒转遍了整个院子,都没有看见他们两个,既然两人都不在,那肯定是做什么事去了,陆清酒也不再继续找他们,而是走到厨房准备做饭。
今天买的排骨又新鲜又好,陆清酒打算中午就吃这个。做个糖醋小排,再弄个排骨干锅,煮盆冬瓜排骨汤。白月狐一点都不挑食的,几乎是什么都吃,唯一的爱好就是相比较蔬菜而言他更喜欢吃肉。
陆清酒把排骨砍成小块去了血水,正在切排骨干锅辅料的时候却见尹寻和白月狐回来了。两人手里都拖着个大袋子,那袋子在地面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水渍,似乎是因为袋子里的东西是湿润的。袋子还时不时的扭动一下,显然里面装着的是活物。
陆清酒本来还拿着锅铲准备做饭,看见这袋子眼睛立马直了,他脑补了一万个凶杀案的恐怖画面,小声道:“尹寻,袋子里面这是什么啊?”
“鱼。”尹寻的回答让陆清酒松了口气,他注意到了陆清酒的眼神,立马哈哈大笑起来,“你以为是什么,是路过游客不幸溺亡的尸体吗?”
陆清酒:“……”不能否认这种可能性。
尹寻伸手解开了袋子,露出了袋子里的东西。那果然是一条巨大的黑色的鱼,只是这鱼长得有些奇怪,身上带着苍色的斑纹,嘴唇却是红色的,整体看起来像是鲤鱼,但在细节上却有些不同。鱼的背上有两道伤口,正在潺潺流出红色的血液,然而鱼并没有因为这两道伤口而变得虚弱,反而非常的活泼,在袋子里蹦跶个不停。
“这什么鱼?”陆清酒看见鱼的样子愣了,“我怎么没见过啊。”说是鲤鱼,可却有些特征和鲤鱼对不上,难道是变异的观赏鲤鱼?
“鲤鱼。”站在尹寻后面的白月狐回答了陆清酒的提问。
真是鲤鱼?不过鲤鱼类的观赏鱼的确是挺多的,陆清酒道:“那……咱们明天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