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图霸关门进屋,除去靴子,脱去外套。
但她并没有脱掉内衣,就这么侵入了水池。
当女菩萨进门之时,她把身子往水里一埋,刻意的游去水池中央。
那女菩萨掀开粉纱,小心翼翼的走到池边,蹲下痴痴看着纳兰图霸,烟雾迷绕的好不漂亮,她竟像个男性偷窥者一时把持不住流了鼻血。——纳兰图霸嘴泛一丝诡笑,问那女菩萨:“姑娘,我在这儿沐浴,你进来做什么?”
那女菩萨说道:“我是来给姑娘搓澡的。”
说时,恨不得马上除去衣服,跳下水池。
她吞了口口水,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又道:“哦对了,本庵庙祝吩咐我把这个交给你服下,这是本庵用来浇注菩提铁树的圣水,你把它喝了,可驱邪避凶,一会儿施法也有助益。”
纳兰图霸伸了伸手:“抛给我吧。”
那女菩萨大喜,把瓷瓶抛了过去。
纳兰图霸接住,作势扭盖,又假装喝下。
眼瞅着纳兰图霸喝了,那女菩萨猥琐的笑了笑。
而后摇身一变,竟变成了一只巨大的人形金蟾,背上生满无数的瘤子,看着都不觉恶心。它非但变了,且还能说人话:“本仙活了不知多少岁了,还从来没见过像小娘子这么俊俏好看的,哦对了,昨晚送来医治哪个姑娘也一样的好,一样的好啊,本仙真是艳福不浅!艳福不浅呢!小娘子,你喝了我的迷魂水,这辈子都是我的人了,来来来,过来给本仙搓背。”
说完,无比惬意的往池台上一趴,四肢展开,哼起歌儿。
纳兰图霸应声说是,缓缓游来,突然出手勒向金蟾脖子:
“哈哈……,你终于露了原形,这回你还跑得了么!”
那金蟾被勒了脖子,一阵慌乱,一边挣扎一边说道:“你不是喝了我的迷魂水了吗,你为什么没事?你……你到底是谁!不对,你……你使的是天罡真气!你你你你……你是来擒我的,上回那叫……那叫诛姬的是你派来探我底细的对不对?你为什么要煞费苦心跟本仙过不去!”
纳兰图霸没有答话,轻哼一声,把手凌空一伸。
在她伸手之际,从外套里飘来一面红色的旗帜。
那金蟾似是认得那旗,愕道:“娲后娘娘的招摇宝幡!”
它吓着了,也不知是急中生智,还是狗急跳墙,在这危急瞬息之间,竟使了一招毒攻,从背上瘤子处射出一滩毒液。——纳兰图霸何等修为,反应自然快得不得了,她只把手一抹,便把毒液尽数格挡在外。然而,金蟾趁她分心这一刹那,猛力挣脱,跳去门边,把身一晃,变成纳兰图霸的模样破门而出。
“好个古灵精怪的畜生!”纳兰图霸拾起外套,一面披衣一面追。
追出屋门,看到谢宫宝愣在门口发呆,她气哼一声,追出大殿,瞧见金蟾变幻成自己的模样一头扎向菩提铁树,竟忽然消失不见了。——纳兰图霸追到菩提铁树旁,不敢轻动,只兜着圈子,提防金蟾逃脱。
……
……
这时,谢宫宝从后院澡阁也追到殿前。
适才从澡阁出来两个纳兰图霸,他硬是没有看懂,以为是纳兰图霸的肉身和仙胎。实际上,他压根儿就不知道慈云庵里伏有一只金蟾,更不知道金蟾善会变化之术,叫他如何看得懂。追到殿前,看到两个纳兰图霸只剩得一个,忙问:“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纳兰图霸催动真气,抖干湿透的衣裳。
而后哼哼两声:“你是怎么看门的!”
谢宫宝费解着道:“我哪里做的不对了,除了你没人出来?”
纳兰图霸晃了晃手:“算了,也不能完全怪你,这畜生说的人话比你还溜,谁会料到它来这么一出。”她围着菩提铁树转了半圈,嘴里喃喃又道:“此树乃它精血所化,坚不可摧,何能克它?五行相克么?可凡火又岂能克它?”说完,看向谢宫宝,目光一凝,问道:“你可会使得纯阳紫火?”
谢宫宝心道:“还装呢,明知故问。”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应着话:“会。”
纳兰图霸退了退步,把手指树:“把它给我烧化了。”
谢宫宝不解:“还没有探明究竟,怎滴就要烧化它?”
纳兰图霸道:“此树的来历我早已探明,莫再啰嗦。”
听她这么说,谢宫宝也不再多言,催使仙胎出窍。此时他的仙胎亦不可十岁模样,是个小屁孩,不过身手矫健,腾临半空,像个仙童。他操控仙胎找了个有利位置,张嘴噗的一声,朝菩提铁树喷出火去。
谢宫宝这火与天火威势相当,一经喷出,铁熔石化。
然而这菩提铁树竟浑然无损,可见不是俗铁凡品了。
其实,谢宫宝早料想到了,故而并不惊诧,他只催使仙胎不停的喷。过了一会儿,菩提铁树有了反应,枝干被火烧红,突然从树里面响起人声,那人只喊:“烫死我了!烫死我了!”
纳兰图霸对着菩提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