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屋外,门前是个小院子。
谢宫宝跳上院墙,往里面瞧。
里面是堂屋,堂屋里点着灯,灯光映照下,有一黑一白两个人。穿白衫的,头戴纶巾,手持羽扇,正是到客栈送酒给谢宫宝的吕伦;而那穿黑衫的,体型稍胖一些,气呼呼的,颇显戾气。
两人像是为某事争吵,也不知说到了哪里?
只见那穿黑衫的张大嘴巴做惊讶之状,道
“你说什么,你把我的酒送给公子喝了!”
吕伦按他肩膀坐下,笑道“所以你就消消火吧,别太小气。”
那穿黑衫的大拍桌子“嘿呀!老二,你糊涂!不是我熊雷小气,按理说公子跟小姐关系要好,只要是我熊雷的东西,我巴不得送他呢。可是纳兰教主咱也不能不有所顾忌,要是让她知道咱把酿制的酒送给公子,而不送她,她势必大怒,到时咱陇魔双煞还有命么。”
吕伦摆了摆手,道“大哥此言差矣。”
他倒了杯茶,递给熊雷,继续又道“我浮云山三十六洞本来就不属幡仙教管辖,只因正邪大战期间,轩仙流一众不分青红皂白要剿灭我等,是屠教主挺身而出救了我三十六洞上千口性命,大家伙这才宣誓效忠幡仙教,可是屠教主仙逝都快二十年了,咱们这二十年对纳兰教主也只是听宣不听调,又几曾真心效忠过她。现在不同了,现在教中谁不知道方家少主就是屠教主的遗女,你说我们是效忠小姐呢,还是效忠纳兰教主?”
熊雷朗道“这还用问吗,自然是效忠小姐呐。可是教主毕竟是教主,咱不得也要防着,我酿制的这酒乃稀世珍宝,你把它送给了公子,万一教主知道,杀了我俩,咱们还怎么效忠小姐。”
吕伦轻摇扇面,呵呵轻笑“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这回咱们齐云山三十六洞一起到七星坛叩见小姐,小姐令我等到轩仙流来声援公子,咱们听命赶来声援,这算不算违背教主呢。”
熊雷道“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轩仙流本来就跟我等结有旧怨,跟幡仙教也势不两立,我等声援公子,对幡仙教有利无害,说不得还能借此机会重创轩仙流,怎么能算违背教主呢。总而言之,效忠小姐,咱首先要保住自己的命,将来小姐要是攻打教主,我们才能出把力气。”
吕伦哈哈大笑“行了行了,我送酒给公子没人知道,我嘱咐公子了,叫他不要跟旁人说我来过。”
……
……
听到这儿,谢宫宝算是听明白了。
搞了半天,这三十六洞全是方思弱派来声援他的。
他想,不知丫头有没有过来?她还是不要来的好。
探查明白今晚诡异之事的因由,遂朝沿路下山,回了客栈。
次日清晨,谢宫宝起床叫早,发现陇魔双煞吕伦和熊雷,还有鲁一笑、左箴仙姑等十余人都坐在客栈大堂之内,他站在楼梯口怔了一下。吕伦等人看见谢宫宝开门出来,均起身往二楼拱手“公子,我等恭候多时了。”
谢宫宝体察昨晚吕伦等人的用心,假装不认识他们
“各位是哪路豪杰,在此等我作甚?”
见谢宫宝有意遮掩昨晚之事,吕伦和熊雷相互点头,鲁一笑和左箴紧张的脸也放松下来。
吕伦上前两步,说道“半年前就听说公子于龙涎寺以一人之力力抗幡仙教,功法盖世,无人能敌;近来又听闻公子诛杀曲池,扫荡乾坤,我等仰慕的很,恨不能早些认识,早些结交。哦对了,在下陇魔双煞吕伦,代表浮云山三十六洞迎公子前往小镜湖一聚,湖边已经为公子备好酒肉佳肴,公子若是不嫌我等卑微,就请赏个脸走一遭吧。”
鲁一笑指向门口,也道“轿子都准备好了,请公子上轿。”
谢宫宝看向门前,堂门打开,摆着一顶竹轿,煞是惹眼。
他想,这帮人性情直爽,比所谓的正人君子好上百倍。
何况这都是丫头的安排,他不想驳了丫头的好意。
于是朗笑“既然是各位诚邀,去去也无妨。”
当下回房稍作收拾,然后下楼,大大方方的乘上轿子。
鲁一笑哈哈大笑,同熊雷两个抬上轿子就走,余人前呼后拥紧紧跟随。街上行人不敢与之争道,纷纷避让。一行走到街尾,看见路边一众两伙人在操器格斗,谢宫宝仔细辨别,其中一伙不是陈幻山、陆景升、蓝采禾、白鹿寒还能是谁。
而另一伙正是浮云山三十六洞的一帮人马。
这时,吕伦等人瞧清状况,也加入战团。
谢宫宝跳下轿子,喊“住手,都住手!”
双方听喊,歇了手各闪一旁,继续僵持。
陈幻山四个看见谢宫宝,精神一振,陈幻山哈笑“谢老弟,咱们又见面了。”
谢宫宝往两伙人中间站定,问陈幻山和吕伦“怎么好端端的打起来了?”
吕伦冲陈幻山鼻哼两声,而后朝谢宫宝恭恭敬敬答道“公子有所不知,当年轩仙流挑起战事,害我屠教主崩毙,轩仙流是主凶,他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