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略微带了点腼腆。
有时候他不希望成为那种父母的小宝贝,那让他觉得有些害羞,但有时候,他又觉得这很好,让他觉得安全并且幸福。
“不同的家庭教育是不一样的,谢廖沙。”
“我知道,但我总以为,至少我们可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你们。因为妈妈说,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所以要坦诚,要宽容,这样才能越来越幸福。”他的小手抚摸着杯子,一双蓝眼睛大大的,好像还闪烁着湿漉漉的光。
“这是需要被提倡的,但是正因为人和人之间是独立的个体,所以,并不是所有的想法都会被另一个人接受。”
“塔尼雅不说,是因为她知道那不会改变什么是吗?”谢廖沙轻声问道。
卡列宁并不惊讶,尽管谢廖沙有些过于温软,但没有人可以否认他的聪慧。尽管她妻子并没有说明,但做父亲的总是明白。有些表面上的不聪明,不过是因为太过善良了而已。
从前,这善良是卡列宁并不认可的,但是现在,面对这个小小的,从掌心大小慢慢长大的孩子,就算是一个冷硬的人,也总是会慢慢地软下心肠的。
“不是任何人都像你的母亲,谢廖沙。”
“你妈妈她,拥有一种能力,可以轻易地改变一个人。”男人像是回忆了一下然后才说道。
对于父亲评价母亲的话语,谢廖沙是赞许的。但他也想告诉父亲别的,所以他露出一个软软地微笑,“您也是的,爸爸,不是任何人都像您一样。”
听到儿子的话语,卡列宁略微笑了一下。
谢廖沙看了看点心盒子,想了想问:“我可以吃一块吗?”
“到你吃点心的时间了吗?”
“还没有”谢廖沙有些恋恋不舍地收回眼神。尽管依旧有些不舍,但还是决定克制自己。
紧接着,谢廖沙努力抬起手臂,也给卡列宁倒了一杯水,然后他重新坐下,端着水杯问道:“下一次,我可以再做点什么吗?”
卡列宁知道谢廖沙的意思。男孩儿的心思从来都不太难猜到。
“我认为你今天已经做得很好了。”
谢廖沙有些脸红,过了一会儿,嘟囔了一句,“下一次我会带上手帕。”
卡列宁点点头表示同意。
水杯里的水喝完以后,谢廖沙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窗外。他瞧见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还有那些山峦,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了一样,他又问道:“你们会给我弟弟或者妹妹吗?”
卡列宁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大拇指捏着纸张,半响,他看向自己的儿子,道:“你想要弟弟或者妹妹吗?”
谢廖沙害羞地笑了一下,点点头:“想要。”
他这和大多数孩子不一样的反应使得卡列宁决定再一次停下自己的公事。难得的,他主动地想要去多探听一点儿子的想法。
“为什么?”
谢廖沙没有转过身子面向自己的父亲,而是依旧有些害羞地咕哝,圆圆的手指在明净的车窗上画着圈圈。
“我想要当哥哥。”
他说完之后又像是鼓起了勇气一般,望向自己的父亲:“我喜欢你们叫我宝贝。但有时候,我也想要叫别人宝贝。”他想了想,又说,“其实宝宝也可以的。”
像是有点担心这个理由不充分,容易被拒绝一样。谢廖沙想起了父亲的教导,如果你想要别人答应你任何事情,你得先给别人至少三个充分的理由。所以他又急忙补充道:
“我五岁了。妈妈说我三岁的时候可以得到一套有小军刀的小兵人,四岁的时候可以自己选择下午茶的搭配,而现在我五岁了,我还没有许愿望,我觉得,我已经足够大到可以成为一个哥哥了。”
“但你已经是哥哥了,你忘了吗?”
卡列宁说了一个孩子的名字,谢廖沙没有反驳,而是微笑着点点头。
“我喜欢他。但我也想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弟弟或者妹妹。”
“您知道的,爸爸,”他咕哝着,“有妈妈的头发或者眼睛,或者是您的。他们看上去会很像我。”
“我三岁的时候就想要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我不记得你曾经告诉过我们这个。”卡列宁思索了一下后确定道。
“是的,我还没有说。”谢廖沙点点头,他已经端正地坐好了。然后他抬起那双大大的蓝眼睛,有些不解地说:“但我需要做一些准备不是吗?”
卡列宁以为所谓的准备是指接受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的事实,但他的儿子就像他的妻子一样,总是让他意料之外。
“我得再长高一点。要有很大的力气,”他点点头,好像是肯定了自己这一个说法。
“我还要懂很知识,要学的东西总是很多,我觉得我现在也没完全准备好,但我可能很快就长大了,那个时候我就有了别的责任。可我又很担心。”他说着皱了皱纤细的小眉毛,像是一种毛茸茸的雀鸟一样,思索的样子也可爱的一塌糊涂。
“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