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中,因为他总是容易当真。
“能认识到错误是非常好的。”卡列宁认真地点评道。仿佛在一本正经地说“知错就改总还是一个好孩子”。
安娜抬起头,在意识到卡列宁是认真的之后,笑了起来,不过她不打算继续用言语去打扰自己丈夫的睡前阅读计划了,虽然那计划多少已经受了点影响。
她双手交叠在书桌上,脸蛋微侧,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就那样在灯光下睁着一双大眼睛柔柔地瞧着自己的丈夫。
卡列宁虽然一丝不苟,而且只要他愿意,他完全可以做到不受打扰的做自己的事情,但这不包括被他妻子盯着。
卡列宁不想继续被打扰,不管是言语还是视线,所以他没有抬起头,而是淡淡地说:“安娜,我在看书。”
“哦,你继续吧。”
……
“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一直盯着我。”卡列宁觉得自己有的时候真的必须直白和清除的提出自己的要求,虽然作为一名政府官员,他比较习惯于用委婉的话语来表达自己的想法。
“好吧。”遗憾的语气。
那股认真的视线没再落在自己身上后,卡列宁终于可以完全沉浸在阅读中。
过了一会儿,卡列宁用裁纸刀抚平了一下书本的页面,顺便偏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然后他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
灯光下,妻子的面容娟秀又柔和,平日里那闪亮亮的眼睛现在正沉睡着,只有浓密的睫毛依旧不肯收敛自己的美丽,像小扇子一样妖妖娆娆地铺开着,偏偏又还带着一丝不解风情的天真和娇憨。
细微地的纸张摩擦声在空气中响起,卡列宁把书签做好记录,进度被拉后了,计划必须重新修改,又或者,明天要加快节奏。不管怎么样,今天剩下的时间都与阅读无关了。
卡列宁把妻子抱了起来。
这种事儿他做的不多,但细细研究的话,总是能掌握到诀窍。
完全不把人弄醒那是不可能的,可你要相信,一个人若是真的打心眼里信任另一个人,那么,就算偶尔有一次你发现自己滕璇在半空中无处落脚的时候,也会因为对方的安抚而选择继续沉沉地睡去。
卡列宁稳稳地抱着自己的妻子。
走出书房,穿过走廊,来到了他们的卧室。
要是说,属于卡列宁的私人领域被妻子不知不觉地侵占了不少空间,而相应的,属于安娜的私人空间也同样有着丈夫随处可见的东西。
衣柜里的几套衣服,在抽屉里被分门别类的收纳好的宝石袖口。书桌上的基本常见书籍,柔软的棉拖鞋,还有浸渍着男主人气味儿的枕头和混合着两人气味的被褥。
卧室的痕迹和气味儿早已改变,这改变是一点一滴的,日复一日的可能都察觉不到,直到有一天,才会有些吃惊的发现这一点,而那个时候,究竟什么时候改变的就已经不是要寻求的问题了。
卡列宁把安娜放到床铺中间,他仔细的为安娜盖好被子,后者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没多久又翻了回来,手指在前边的位置摸索着,直到找到了枕头的一角才真的陷入沉沉地睡意中。
这小小的动作像是猫的爪子一样,在卡列宁的心里柔柔地挠了一下。
“晚安。”他在心里说,同时吻了一下妻子的额头。
自从安娜和马萨奇夫人交好以后,培特西听闻李迪雅伯爵夫人同时邀请了她们两位,她也不甘落后,又一次向安娜发起了邀请,不过这一次是定在周日,邀请了他们夫妻两人。
说实话,不管是培特西还是李迪雅伯爵夫人的小圈子,安娜都没有太大的兴趣。但她知道,维持这种社交是非常有必要的。
马萨奇夫人自从李迪雅伯爵事件之后,对这种茶宴就总是有些犯怵,她询问安娜和她丈夫是否会一同出行。安娜答复她是的之后,马萨奇夫人也接受了这个邀请,但马萨奇先生显然有些不满意。
“那种茶会根本就是浪费时间。”他喋喋不休地抱怨着。
“我这双大眼睛能看到什么呢?除了正在偷情就是将要偷情!”
马萨奇先生直白地跟自己的妻子揭露这个圈子里的苟且之事。如果说一开始马萨奇夫人对于这种事儿是震惊的,毕竟她的娘家说不上太好,可能连中层都只是勉强挤上去,但现在,她已经可以比较淡然了。不过,丈夫如此直白倒是让她觉得不好。
“别再说这种话了,弗莱迪。”马萨奇夫人规劝自己的丈夫。毕竟,一对夫妻总不好两个人都那么任性。
“我说的是实话,你之前还训斥我,说做人要诚实,不要以为有几个钱就腆着一副虚伪的姿态。”马萨奇先生瞥了妻子一眼说道。他正在小气吧啦的翻以前的旧账。
如果说另一对夫妇的初遇是一见钟情的美好,那面前这对夫妇的就是另一种通俗的模式了。
“你非要这么小气吗?”马萨奇夫人有些吃惊。
马萨奇先生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轻轻地哼了一声,末了又吻了妻子一下,然后笑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