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是在和越兮分别,仓皇出逃后,意外地被何苗的随从发现带到这里来的。听到他的话,许攸立刻点头赞同:“令兄虽然年岁稍长,见识却是不如使君远甚了,居然看不出合肥侯才是真龙贤君。等日后合肥侯登基为帝,定然会把你们的位置调换过来,让你来当这个大将军,到时看他有何话说。”
何苗想到自己荣升大将军的情景,不觉有些笑迷迷的,可是很快又苦着脸道:“现在金兰谱一定已经到了何进的手里,这却如何是好?”他直呼其名,显然是不把何进当回事了。
许攸道:“事到如今,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好在何进跋扈,被天子发配到孟津练兵,无圣旨不得回京。只要他不亲自护送秋明进洛阳,我们就还有时间,一方面发动在洛阳的人手夺谱,一方面让合肥侯尽快做好起事的准备。唉,不知道周旌还留在邓州做什么呢。”
周旌也不知道自己留在这里是在做什么,这几天他在项龙的宅子里吃了睡睡了吃,又不许饮酒,真是要淡出鸟来了。他自幼锦衣玉食,哪受得了这样粗茶淡饭的生活方式,只好把此仇又记在秋明的身上,想象着捉到秋明以后该如何折磨他到生不如死,聊以打发时间。
他却没有想到,因为他的突然消失,邓州城里好象炸了锅一样。从俘虏的口中,廖化已经问出了周旌在城中所有的据点和联系人,可是这一小撮人竟仿佛石沉大海,再也追查不到任何线索。
郭嘉大为震惊,这样的情况说明邓州还有人和周旌勾结,把他藏匿起来了。郭嘉一面吩咐加派人手盯住县令和攀、县尉崔杰以及一些平素不安分的豪强大户,一面叫来乐进徐盛询问当晚的详细情形。
乐进不善言辞,随便讲了两句便交由徐盛来代劳,徐盛道:“那日我们兵力不足,虽然已经把周旌截下,却还是被他逃了。我记得他们是往东门方向去的,可是过了一会廖将军从东门杀过来,却说没有看到他们,不知是何缘故。”
郭嘉在地图上画了个大大的圆圈:“从你们说的时间差来看,周旌应该就躲在这个范围里,大家都用些心,尽快把他找出来。另外需要加强对秋宅的保护,不要让人随意进出。”
廖化道:“宅子附近都已经安排了重兵把守,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不过过两天就是蔡老夫子的寿诞,蔡夫人是一定要去贺寿的,寿宴上人来人往的,只怕难以保证安全。”
郭嘉点头道:“周旌失手以后还不出城,想来也是在等着这个机会呢,切不可掉以轻心。乐文谦,徐文向,这两天你们先好生歇息,等到寿诞之时,说不得还要麻烦二位了。”两人同时抱拳,轰然应诺。
那个动乱之夜,秋家内宅虽然也是受了些惊吓,可是在蔡文姬镇定自若的安排下,倒也没发生什么骚乱,只是貂蝉却越见憔悴了。
貂蝉的老爹刁均出外访友回来,听说她被冤魂缠绕一夜数惊,又是落泪又是叹息,即令晏明夤夜立于内宅门首看护。晏明本生得极为丑陋,手中三尖两刃刀也是寒气逼人,往门口一站,丫鬟婆子都是远远的不敢靠近,倒惹了好几回笑话。
说也奇怪,晏明站了两天,貂蝉也就睡了两天好觉,精神也慢慢渐恢复过来。蔡文姬见这一招还挺好用,直接用丹青妙笔把晏明的形貌画了下来,又让小道姑张玉兰把道法附在上面,然后把郁垒神荼的神像换成晏明的,居然也保得家宅平安。
看见貂蝉渐渐地能说能笑了,蔡文姬总算放下一半的心,开始准备起给父亲的寿礼来。邓州既不差钱,蔡邕也不是个庸俗之人,经过精心挑选,蔡文姬准备了一件青玉的老子挂件,一幅孔子颜回的对坐画像,只等祝寿之时博父亲一粲。
眼看着寿诞之日将近,因为是秋明的岳父,又是士林中首屈一指的人物,所以邓州也是张灯结彩,闹得喜气洋洋。为了不破坏安定祥和的气氛,郭嘉把分驻各处的士兵都收了回来,只安排廖化重点盯守秋宅,一发现异常情况立刻示警求援。
在寿宴前夜,项龙终于又进城与周旌相会,周旌顾不上发牢骚,劈头就问:“你来找我,可是一切都已安排停当?”
项龙笑道:“不必着急,我先问你,若是擒下了蔡文姬,你会如何处置?”
周旌狞笑道:“听说蔡文姬本是才女,我倒要看看她到了床上是不是也能才华横溢,或者是别的东西横溢。”
项龙正色道:“欲行大事者不可失小节,你若是仍旧以草莽之风做事,我是不敢帮你的。”..
周旌马上笑道:“方才是说笑了,如今我也是合肥侯府的执事,有官身的人了,怎么会做下如此恶行?我只要把蔡文姬从邓州带走,用来要挟秋明就范,也就是了。”他的脸上虽然笑得好象开了花一样,心里却想着,只要我得了手,出了邓州,哪还管你这糟老头子的事,秋明辱我多次,我要是不好好的辱他一辱,也算对不起他祖宗十八代了。
项龙又看了周旌一会才道:“明日蔡邕寿诞,前来道贺的人定然不少。他将寿宴安排在学校之中,方便所有宾客入席,也方便你们混入。到时我会想办法把蔡文姬引到偏僻处说话,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