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秋明的脸色也渐渐严峻起来:“张咨不过是个小人物而已,不需要太过担心吧?”
郭嘉缓缓摇头:“不在于这个人,而在于这个位置,邓州属南阳直管,宛城又离邓州有百里之遥,你可以控制得了邓州县令,却不可能控制南阳太守。以前秦颉和我们虽然互相看不顺眼,总算没有撕破脸。而孙坚的人,就没有这些顾虑了吧?”
秋明脸色阴晴不定,其实以邓州如今的财力和天子一贯的作风,他是完全有可能提前买下南阳太守的官位的。只是他深知今后南阳将成为袁术的起家之地,自己没有把握也没有必要去和四世三公的袁家去争。在秋明的心底里,未尝没有做着学孙策向袁术借兵的打算,不过眼下陈宫把事办砸,已经得罪了袁术,估计就是有玉玺也借不出兵来了。
秋明道:“谁也想不到赵慈居然会真的刺杀秦颉,这一下让我们很被动。不过我的直属上司是和攀,南阳太守毕竟还是隔了一层,以前秦颉拿我没办法,这个张咨应该也不会太难对付,总之走一步看一步吧。你刚才说这是第一个隐患,还有其他的吗?”
郭嘉继续道:“第二个隐患,正着落在和攀身上。此人虽然一直不动声色,却是个真正的厉害角色。”
秋明还没说话,魏延却笑了起来:“和县令?他有什么厉害的?有我的铁甲骑兵在,叫他往东不敢往西,这两年邓州有谁把他当回事的吗?也就是个庙里的菩萨,泥塑木雕而已。”
郭嘉冷冷地看着魏延,直到魏延觉得不妙自己收住笑声才再次开口道:“在我们到邓州之前,这里连换了十几名县丞,县令和攀却稳如泰山;在我们到邓州之后,和攀几乎完全被架空成了傀儡,可是他却安之若素,连一点小动作都没有。这样的不厉害,哪还有什么厉害的人?目前是我们势大,所以和攀一直在隐忍着,若是我们突然失了势,或是吃了什么大败仗,他以一县之尊发动起来,只怕我们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会被他夺走。”
魏延大怒:“夺走?他来试试看,我手里的钢枪可不是吃素的。”
秋明却点了点头:“和攀是条躲在暗处的狼,在等着我们自己露出伤口,这个我一直都知道。不过他表现得如此温顺,我又是夺了他的权架空了他,实在不好意思再逼迫于他。这件事我自有分寸,那么,邓州还有其他隐患吗?”
“方才所说的,都只是些内患,就好比人有暗疾,只要求医问药,或者疗毒挖疮,不会对生命造成什么威胁。可是来自外部的威胁就好比刀剑临身,应对不好的话就随时送命了。”
秋明继续点头:“不错,孙坚如今羽翼已成,确实是个很大的威胁。”
郭嘉笑了:“只有孙坚吗?你这两年东伐西讨南征北战,结下的仇家可真不少。北边有南华老仙,西边有羌族叛军,南边有孙坚,东边有合肥侯,最近又惹上了袁术和戏志才,东南西北中全部都有死敌,看来你想争夺天下还不是一般的难呢。”
秋明默然不语,魏延却道:“不错,有时候我真看不出你是怎么想的,打完西边打东边,打完北边打南边,到处树敌,也没见着得到什么好处。这么两年打下来,我的五百铁甲骑兵只剩下三百了,唉。”
秋明很想说自己每次出兵都是迫不得已,又不是自己穷兵黩武想打仗来着。不过这两年下来,铁甲骑兵确实被消耗了不少,又得不到合适的补充,真的有些得不偿失了。他开口问道:“奉孝别卖关子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直接全部说出来吧,别这么吞吞吐吐吊人胃口了。”
郭嘉看了秋明一眼:“我还是那句话,以前呢,大家只当你胸无大志,一门心思就想当个邓州县丞。你玩也好,闹也好,都只随得你。现在你既然口出狂言,自当要谋划方略,不能再象以前那般混沌了。”
秋明发急道:“都说别卖关子了,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呢?”
郭嘉又想了一会才道:“既然我们的隐患有内外两个方面,那么我们也从内外两个方面来着手准备。首先,我们要认识到一点,汉室不可复兴,大事不可猝举。虽然星象显示天下将乱,但总还有三五年太平时光,在这三五年里,我们要尽快发展,扩招兵力,笼络人才,对于能与我们志同道合的人,尽量安排到合适的位置上。比如说魏延,如今南阳太守换人,许多官位定然要出缺的,可以给他谋个郡尉之职,今后我们就方便养兵了。”
秋明忽然想起还在宛城里的文聘,如今秦颉已死,他的靠山已经倒了,自己是不是该去和他算一算旧账呢?
郭嘉当作没看见秋明又在神游天外,继续道:“邓州县令这个位置,如果你不想做,也不要再留给和攀了,陈震或者孙乾都是不错的人选。不过看和攀的样子,应该不会自动放弃,还需要想其他的办法了。好在只要我们不出纰漏,和攀暂时应该会继续蛰伏,不会给我们带来太大的麻烦,可以缓缓图之。”
魏延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于还是没有开口,摆手让郭嘉继续说。
“目前我们的实力还很弱小,实在不宜树敌过多,方才说的东南西北中五家,估计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