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笑着连称不妨事,那婆娘却再也不敢乱说话了。正在这时,廖化派人传话回来,说前方有高台挡路,台上矢石如雨,而且坡太陡,用土碉堡也冲不上去,问是否有第二条路可以通过。
秋明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苏代,只好向这些居民询问。方才的老头摇头晃脑地道:“要去天心阁,必须通过定王台,没有别的路可走的。”
那婆娘却叫了起来:“罗七爹,你儿子不就在定王台上当值吗?叫他让条道路出来不就好了?”
罗七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推辞着道:“我家二小子虽然在上面做个小头目,不过那也是为了混口饭吃,绝不是和乱军有什么勾结,将军可千万不要误会啊。”
不管好说歹说,罗七爹就是摇头不答应,秋明按捺住心头的火气,微笑着道:“罗七爹看我的部下尚雄壮否?”
罗七爹愣了一下,昨天晚上那震天动地的一声响,谁没听见,不少人还因此挂上了黑眼圈。刚才典韦离开的时候罗七爹也在场,听人说这就是昨晚把城门砸开的壮士,还上去摸了几把腱子肉的。
想到这里,罗七爹连连恭维道:“贵军威武雄壮,天下无双。”
秋明继续微笑:“罗七爹认为我能攻下长沙城否?”
废话,你都已经攻进城了,难道还会被赶出去?罗七爹满脸堆笑道:“将军神威天纵,自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又怎么会攻不下长沙呢?”
秋明笑得更开心了:“我既然能攻下长沙,你儿子又在挡我的道和我作对,你说,我会不会放过他?”
罗七爹望着秋明的笑容,只感觉浑身冰凉如堕冰窟之中,他连忙跪下磕了几个响头道:“是小老儿考虑不周,万死,万死。我这就去定王台下,务必把我家小化生子拖下来。交给将军处置,打也好,骂也好,只求饶他一命,小老儿也就心满意足了。”
区星的乱军大多是由本城子弟构成,在罗七爹的带头下,满城百姓都加入了劝说亲人子女放下武器投降的行列,其效果不亚于四面楚歌。很快,城中地盘大片大片地被收复,区星见大势已去,带着自己的铁杆部下逃过湘江去了。
肃清了外围残敌后,秋明换上官服,带上苏代一同去内城边叫城。过了一会,张机同样一身官服迎下城来,向秋明行礼道:“张机不才,连累满城百姓同受其苦,幸得秋兄搭救,不然,吾有何面目见祖宗于地下。”他越说越是惶恐,竟然哭了起来。
秋明连声安慰他,苏代也多方开解,张机好不容易才收住哭声,把秋明一行迎进天心阁中。他本是一脸戚容,等到看见了华佗,立刻笑逐言开,所有烦恼全部抛诸脑后,两人叽里呱拉地说起了药理,倒把其他人晾到一边了。
长沙郡的人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桓阶自动地站出来接待秋明等人。他捧出户口图册供秋明查阅,秋明诧异地道:“我只是来救援的客军,你给我这些做什么?”
桓阶默默地看了秋明一眼,当今之世,哪有人不图名不图利千里来救援别人的?你秋明的名是有了,那多半都是盯着长沙太守这个位置了。不过张机任上激起如此大的民变,太守之位多半是保不住了,眼前这个县丞据说在天子面前颇为得宠,说不定真能一步登天,成为一郡之守呢。
秋明看不出桓阶的投靠之意,郭嘉却马上出面把户口图册全部接了下来,他对秋明道:“如今区星未除,地方未靖,张使君又迭逢大变不敏于行,我等自当勇于任事,把这些烦琐杂事都担下来。”
秋明看看正和华佗聊得投机的张仲景,实在看不出他哪里不敏于行,不过郭嘉这么说话,一定有他的道理,于是也就不吭声了。桓阶见他默认,只当他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心中也是暗笑。
既然是接管了长沙城的庶务,首要解决的问题自然是粮食。秋明看着内城里骨瘦如柴面带菜色的众人,心中也是惕然,连忙吩咐取出随军粮食分给他们。众人欢天喜地地谢过,多有喜极而泣者。
这时,守门的士兵报告说有人求见,秋明大感奇怪,难道在这里也有自己的熟人。不过秋市的客商遍布天下,或许这里也有一两个也说不定,只是如今正是忙作一团的时间,实在没有理由因私废公,于是只好让来人少待,等忙完这一阵子再说。
守门士兵去了一会又回来了,行礼道:“那人说他的事情一刻也等不得了,对了,他说报上名字,你一定会接见的,他叫陈应。”
秋明还没反应过来,廖化已经腾的一声拔座而起,手提钢刀急匆匆往外便赶。堂中诸人除了典韦以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都跟着往外便追。
来到大门口,只见一条猎户打扮的汉子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双目炯炯有神地望着跑出来的一大群人。廖化大喝一声:“好贼子,某昨日被你害得很苦,且吃我一刀。”说完,当头一刀劈下,陈应也不躲闪,只双目炯炯地盯住他。
廖化刀到半途,见陈应完全没有任何动作,似乎是要生受了这一刀。他心中大悔,这一刀要是真砍下去,自己的江湖名声可是全毁了,不过若是要收刀不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