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魏延正在和陈宫交谈着什么,他低声问道:“这些嵩山盗匪,无论身体和训练都还不错,只要稍微操练一下就是合格的士兵,为什么要还给他们?”
陈宫笑道:“以县丞的性格,怎么可能把吃到口里的东西吐出去?别的先不说,至少这些士兵是不可能还了。”
魏延奇道:“他们不正是在谈这个事吗?不是说到八月就办理移籍转户?”
陈宫微微摇头道:“这个法子需要满足三个前提条件,一是要等到八月,二是要移籍者自愿提出申请,三是要地方官员批准。先不说到时候县丞会不会反悔不认,就说这些人到了邓州之后还肯不肯再自愿离开,也是个很大的疑问呢。”
魏延想了想,笑了起来:“原来你们两个打的是这样的坏主意呢,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人。”
陈宫撇撇嘴道:“方才和你说的方法,你都记住了吗?”
魏延马上摇头道:“不干,我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从小我娘就教育我不要骗人。话说,你想出来的鬼点子,自己不去执行,还指望谁呢?”
陈宫道:“戏志才心思缜密,若是看见有我这样的儒士在场,多半会戒心重重,还是你这样的武将能够让他放松警惕。”
“靠,原来你们把我当二傻子了,我不去。”
这时,秋明与李丰经过一阵讨价还价,也已经商定了结果。秋明笑道:“那就这样说定了,待八月麦黄时节,你们来邓州领人。不过这几个月的伙食费也得要算给我哦,就暂定每人一百钱加一斛米吧。还有,既然是协同剿匪,本官的功劳也是要的,可不能给我昧了哦”
纪灵李丰都是连连点头,心中想的却是等过一段时间袁术忙完手头的事情,专心来对付你时,不知道你还能不能笑得这么从容。一百钱一斛米?到时候你倒贴这么多,不知道能不能平息那位贪财袁虎贲的怒火。
秋明道:“既然这样,我们就一起派人去清点人数吧,到时候也好有个依据。”李丰点头,吩咐戏志才去做这件事,秋明也把魏延叫了过来,装模作样地交代一番,魏延脸色古怪地带着戏志才去了。
戏志才是看见魏延方才在阵上与纪灵斗得难解难分的,知道他四肢发达,想来头脑多半有些简单,也就少了几分提防之心,反而还故意多与魏延攀谈,打探邓州军的内情。
魏延对陈宫安排的这个任务极为不满,可是现在也只有装傻充愣,尽量在戏志才面前表现得象个粗鲁武将,基本不怎么搭理他。戏志才问了几句没有回应,却也不以为仵,只当作是军中宿将应有的反应,反而对魏延更加放心了。
由于这些贼兵是刚刚造册入籍,册籍上的墨迹几乎还没有干透,所以按册索人也是方便,倒查出来一些报假名字混肉汤喝的机灵鬼,无一例外地收到了邓州军合力的痛打。戏志才没有去管那些人的哀号,只是认真地清点名册,生怕有什么疏漏之处被李丰抓了小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