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道:“奇怪,现在明明他们占尽优势,为什么会突然撤军?莫非有什么阴谋?”曹操和秋明对望一眼道:“看来周旌是急欲得到金匮,不惜把我们放出去一战了。”
刘表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周旌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可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绝不会让金匮轻易回到洛阳,一定在什么地方布有陷阱。”
曹操在地图上画了个圈道:“徐州刺史朱并态度暧昧,梁国相郑泰又与合肥侯素来亲近,我军如今可谓孤悬于外,周围三百里范围并无有力的援军。从此处往东就是徐州,往南是周旌的起家之地,都可以不用考虑。”
刘表摸着胡须道:“芒砀山北麓艰涩难行,骑兵无法通过,不然北投兖州刺史刘岱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曹操点了点头:“这样看来,我们如今能够选择的只有往西突围到陈留,得到陈留太守张邈的接应才能转危为安。周旌只要不是呆子,一定也能看得出这一点,那么他只要重兵布于西线,再加上商丘的郑泰,只怕会给我军带来很大的麻烦。”
秋明在曹操画的圈子里又点了点:“所谓突围,也是要能下得了山才可以做到的。虽然不知道周旌为什么会撤军,但是我记得山口有一段小道只能容四五人并肩通行的,若是他们卡住这里,我们要想冲下山还得费许多力气呢。”曹操和刘表同时叹气,顺利取得金匮的兴奋之情似乎一下子被冲淡了许多。
除了张郃眼伤未愈留在营中,第二天一早,诸将簇拥着秋明三人来到山前观察敌势。
此时周旌已退出山口小道,只在山下空地留下少量游骑监视着山上的动向,秋明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这么好的地形却不知道运用,周旌难道是个猪吗?”
曹操也是深皱着眉头:“事有反常即为妖,周旌肯轻易让出来必有深意,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
刘表道:“小道狭窄难以运兵,若是吃了败仗,急切间却难以逃回山上,周旌大概是打的这个主意吧。”
几个人商量过后,令穆顺带两支百人队先行下山探询敌情。穆顺麾众杀散山前的游骑,回报说四周并未发现敌军大队的存在,曹操等人更加疑惑了,却也只能先下了芒砀山再说。
从芒砀山主峰下来不远,迎面一座山寨挡住去路,正是刘表他们前几日驻扎时搭起的临时营寨,如今却被山贼们盘踞起来。寨门开处,周旌领着陈登郑宝等人纵骑而出,大叫道:“逆贼秋明,竟敢盗伐梁孝王墓,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看见周旌出现,秋明反而安心下来,他正要反唇相讥,曹操却低声道:“不必和周旌废话,直接冲过去斩了他就好。”
曹操话音刚落,颜良文丑双骑齐出,如离弦之箭直冲向寨门前的周旌,周旌也不慌张,却转头看了看身边的陈登,陈登笑道:“此辈有勇无谋,合当为我所擒耳。”
颜良文丑冲到半途,忽然平地一声豁响,两人同时落入陷马坑中,手中兵器甩出老远。几乎是同一时间,两边山林陡然冲出许多手执短刀的山贼,要来结果颜文二人的性命。
黄忠鲍出见势不好,也是双骑齐出,奋力杀散来袭之敌,文丑趁此机会从坑里翻出,抢得一柄短刀在手,将靠近陷坑的山贼一个个砍翻,颜良却是摔折了一条大腿,再也不能上马作战,被文丑死力救回本阵去了。
周旌叫道:“鲍出,我待你不薄吧,你为何反助他人来对付我?”
鲍出道:“若论江湖情谊,鲍出确实受周兄诸多恩惠,只是你的所作所为和我不是一个路数,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各为其主,对不住了。”
郑宝大叫道:“这样背恩负义之人,周大哥还和他们废什么话?直接乱箭射死也就是了。”
鲍出大怒,挥起凤翅镏金镋来战郑宝,郑宝肩上有伤,哪敢与鲍出放对,拨马往旁边就跑。鲍出飞马追出百来步,忽然又是一声豁响,连人带马坠入另一个大坑中。
郑宝笑道:“蠢材,中了元龙先生之计了。”话音未落,鲍出身下的登山癞皮兽怒吼一声,竟翻身立起,从陷坑中奋然跃出,再次冲向郑宝。
郑宝吓得心胆俱寒,大叫道:“快来救我”,只往人多处跑去,鲍出心中恨极,将凤翅镏金镋左右挥舞,见人就砸。他的力气本大,手中兵器又是沉重非常,当真是挨着就死,碰到就伤,将拦路的山贼全部砸成一块块上好的肉饼,郑宝见不是头,飞马逃进寨门里去了。
鲍出正要追进寨去,秋明恐其有失,连忙鸣金把他招回来,双方暂且罢兵休战。秋明见颜良腿伤甚重,鲍出也在坑里跌伤了头脸,忍不住心中烦闷。
周旌陈登退进山寨,说起官军这几员大将勇猛无敌,也是面有忧色,郑宝道:“可惜那鲍出没有追进寨来,不然就在寨里取了他的狗头。”陈登道:“方才他们吃了陷坑的亏,接下来定会小心从事,寨里布置的机关只怕难有大用,我们还需要做出更多的布置才行。”周旌慨然道:“既然这个办法可行,元龙只管用心布置即可,所有人员物资我都会全力支持的。”
刘表派出几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