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颜良文丑回营,一直在帐外等候的曹操对秋明道:“果然被拦回来,看来只好撕开脸硬闯上山了。”
秋明笑道:“不急,刚才那一幕周旌的人应该也看到了,他应该比我们更急才是。”
周旌没有急,他阴着脸打量着自己的一干手下,才转头对陈登道:“元龙先生,合肥侯在京中望眼欲穿,只望先生能速取金匮早定乾坤,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丝毫进展呢?”
陈登不慌不忙地道:“秋明尚未进墓,金匮无处可得,如何能有进展?”
郑宝也帮腔道:“大哥,这个事做得实在太憋屈了,那秋明一天不动,我们也就只能傻眼看着。当初既然知道地图在蔡老头那里,为什么我们不先下手为强把图夺过来?有地图在手上,想什么时候取就什么时候取,岂不快哉?”
周旌正在气头上,大声骂道:“你知道个屁,合肥侯是要以仁孝治国的,怎肯轻易得罪蔡邕引得士林唾骂?况且偷入梁孝王墓也是个不小的罪名,这个罪名合肥侯也是不能背的,所以只能等他们取出金匮,我们再出手抢夺。”
陈登笑道:“合肥侯的意思,我们都很清楚了,但是天下事没有不付出代价而随便取得成功的。既然那秋明如此狡猾,不如我们就做个大事以安他的心,让他放心去做他的事。“
周旌和郑宝同时问道:“什么大事?”
“攻城,我们围住砀县攻打,不但可以消除秋明的戒心,还可以封堵张昭让他不能出城捣乱。我们现在的身份是山贼,山贼攻打城池也是常事,也不会有损合肥侯的名声。”
周旌脸色变幻不定,忽然站起身来道:“好,就这么办。”
砀县只是个小县,城狭墙矮,暴起的山贼几乎一个冲锋就登上了城墙,幸得程普韩当各自死战才把他们赶下了城。闻讯赶来的孙策见状大喜,跳下矮墙摇动长枪把靠近的山贼捅成了一长串的血葫芦,过一会又抢得一匹战马,骑在马上往来冲突,如入无人之境。
程普韩当恐其有失,只好打开城门跟了出来,随后赶到的张昭张紘都是跌足不已,要是贼人趁此机会一个反杀,不是随便就撞进城了吗?
城外不远的小丘上,陈登也是目瞪口呆:“这么轻易就开了城门,看来张子布真是名不副实啊。”郑宝兴奋地道:“这样的城池,简直就象个撅着大白腚子的野婆娘,不上白不上,,不如直接拿下砀县再作道理。”
陈登摇头道:“不行,我们要的不是城池而是金匮,况且在这里把张昭打跑了,他就更有精力去芒砀山上捣乱了。现在只能控制攻城的力度,给张昭一定的压力,又不会让他崩溃,等他把城外的人手都撤回来,我们就算是成功了。”
郑宝点了点头,却指着在城外耀武扬威的孙策道:“那小子怎么办?总不能一直看着他杀我们的人吧。”
周旌一挥手,郑宝立刻拍马舞刀从小丘上冲下来,直取孙策。程普韩当见他来势凶猛,急忙招呼孙策退回城里。孙策正杀起了性子,哪里肯听,抖枪便朝郑宝杀回去。
刚一交手,孙策心中就是一惊,眼前此人好大的力气,比起父亲孙坚来只怕也不遑多让。郑宝看见孙策虽然形貌不凡,枪法精妙,但到底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便决意要好好欺辱他一番,一刀快似一刀,一刀猛似一刀,把孙策杀了个汗流浃背。
眼看孙策手脚发软气力不加,郑宝哈哈大笑,随便舞了个刀花,当头一刀劈下。从后赶来的程普脸上变色,大叫:“刀下留人”,可是郑宝却不理不睬,刀势如风,似乎一定要把这小男孩砍成两半。
忽然,郑宝眼前一花,竟然失了孙策的所在,正讶异间,一团枪花迎面而来,如同点点腊梅开放。原来孙策见势不妙,立刻使了个镫里藏身,将身子挂在马腹下面,却一枪刺向郑宝面门。
这一枪来得迅捷诡异,郑宝躲闪不及,只得偏头让给枪尖,却被枪刃扫中了肩膀,登时一片血肉模糊。郑宝大叫一声拨马而走,孙策也不来追,只笑嘻嘻地会合了程普韩当回城去了。
城上观战的众人都是齐声喝彩,糜芳凑到糜竺耳旁道:“兄长,这个孙郎如此英雄,可谓人中龙凤,正是小妹良配,却不可失之交臂了。”糜竺轻轻点头道:“此事我自有分寸,先回去再说。”
糜芳急道:“这可耽搁不得了,山贼来势凶猛,方才差点一战破城,若是不事先搭上这么亲事,到城破时只怕很难请孙家顺便带我们一起逃出了。”糜竺看了他一眼:“原来你是担心的这个,这就更无须多虑了,我们和山贼也是无冤无仇,肯定不会害我们的性命的。”
糜芳把手搓个不停,心想我的兄长啊,你实在太迂腐了,山贼杀人难道还要讲什么道理的吗?糜竺却不管他,走上前和众人一起向孙策道贺去了。
孙策今天遇上个扎手的点子,居然还凭自己的本事战而胜之,心中的得意实在是无可名状。不过他也是世家子弟,就算再得意,脸上也要保持谦逊淡定的神色,还要向围观群众得体地微笑,可把他憋坏了。
正在飘飘然的时候,糜芳从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