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点头道:“曹操刚从济南回洛阳,对这里的形势把握肯定不如袁绍,能动用的人手也比袁绍少多了,能做出这事的可能性不大。不过,我比较倾向于曹操设谋,在人前吸引注意力,袁绍依计行事,出手劫狱再安排撤退。”
蔡文姬扑哧笑道:“不管是不是他们做的,和我们都没有什么关系,我倒想起来父亲说过的故事。据说曹操和袁绍两个从小就不务正业臭味相投,有一次见人家新婚,竟然跑到人家园里大叫有小偷,等主人家都出来捉贼,曹操就进入房中持刀把新娘子劫了出来。在逃跑的时候,袁绍被荆棘勾住不得动弹,曹操又大叫道偷儿在此,袁绍惶急之下终于挣脱出来自己逃掉了。”
秋明哈哈大笑:“那个新娘子呢?后来怎么样了?”
蔡文姬抿嘴道:“那个是何进的儿媳妇,也就是今天那个何咸的新妇,他们两个只敢开开玩笑而已,哪里敢真的怎么样?当然是立刻就送回去了。”
秋明抓了抓下巴,眼中现出复杂难明的神色,正要说话,门外忽然传来了鲍出的声音:“鲍出拜别县丞,愿县丞今后鹏程万里高侯万代。”
秋明大惊披衣而起,迎到门口道:“你这是要弄什么?准备回邓州还是回三辅?”
鲍出流泪道:“自古道主辱臣死,鲍出学艺不精,累县丞无端受辱,这便要去刺杀何咸、袁术和那王越,为县丞出此恶气。只望县丞看在鲍出忠直的份上,今后能代为照顾老娘,鲍出虽死亦无憾矣。”
秋明怒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至于要去送死吗?既然是打架输了,那么再去赢回来就好了。刺杀?亏你想得出来,你以为还是江湖游侠儿那一套,杀完人到处跑路就好了。现在人人都知你入了我的帐下,你杀了人,难道人家不会算到我的帐上吗?杀了大将军的儿子,邓州必然会被大军血洗,你以为我还能保得住你的老娘吗?”
鲍出张口结舌不能作答,忽然跪倒在地抱着秋明的腿哭道:“县丞,我憋屈啊。”
秋明的眼圈也红了:“你憋屈,我何尝不是憋屈?今日之辱,日后必有报之。今天的烤肉,只怕大家都没吃到什么,等会我让文姬安排厨房做一顿丰盛的,你去通知大家到花厅里去会餐吧。”
鲍出离开后,秋明转身走进卧室,正要说话,蔡文姬已经抢先笑道:“恭喜夫君,贺喜夫君。”
秋明讶然道:“喜从何来?”
蔡文姬道:“方才鲍出说出主辱臣死,说明他已经全心投效,视夫君为主公了,难道不值得恭喜吗?”
秋明想想也是笑了,自己现在虽然有了一个小班底,不过郭嘉魏延算是朋友义助,黄忠是看在魏延的面子上才留下的,国渊孙乾算是毕业实习,居孔陈震王虎这些分明是因为自己邓州县丞的位置才投靠的,可用而不可尽信之,真要说起来,这个鲍出才算是第一个以自己为主的呢。
秋明被蔡文姬这么一点拨,心中的郁积之气马上减弱了几分,在花厅里居然也能谈笑自若地端酒吃菜了,倒让黄忠孙乾等人颇有惊异之色。
酒过三巡,秋明道:“今天虽然有些不开心,但是事情终究是过去了,我们也顺利地到了京师洛阳。接下来该如何跑官,大家有什么建议没有?”
这里一桌的人都是第一次进入洛阳,谁能有什么建议?过了一会,孙乾沉吟着道:“以我之愚见,此时县丞不宜急着谋官。”
秋明问起原因,孙乾道:“汉家以孝治国,如今县丞的岳父和老师都被羁押在诏狱之中,如今又发生了劫狱大事,于情于理,县丞应当立即进诏狱探望以尽孝道。”
秋明悚然一惊道:“你说得对,我几乎忘记了,明日我即去狱中尽孝,不然天下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我给埋了。”
孙乾继续道:“王豫州和皇甫车骑都是久经官场,想必能给县丞更好的建议,县丞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秋明连连点头,口称受教,当即对孙乾举杯相敬道:“公佑大才,若拘泥于后勤粮秣之事未免有些屈才。如今我老师被贬,邓州几年之内未必再有战事,更多的战斗会集中在朝堂之上。我想在洛阳设一私邸,公佑可愿暂为主事?”
孙乾吃惊道:“这个私邸却是因何而设?”
秋明露齿而笑道:“首先是为了在京师能有个落脚点,不能每次来都借住蔡府吧?其次,龙组密探出身草莽,对朝堂间任事恐怕是有心无力,需要有人在洛阳收集情报传递消息;再次么,我今天听陈逸翁说起太学之事,深感士人清议之威,可兴可亡,所以还需要有人留在洛阳主导舆论,为我邓州抗辩出声,必要时也可以散布一些谣言,哈哈。”
孙乾低头想了一会,起身道:“但有所命,不敢辞也。”秋明大喜,再次敬酒三杯。
秋明的酒量一直不怎么好,几杯下肚顿时有些晕乎乎的了,借着酒意,他终于问出了一直横在心头的那句话:“那个王越的武艺真的那么好?你们三个联手都战不过他?”
黄忠魏延对望一眼,都是脸上羞愧,鲍出这时却已放开了心结,大声道:“要说战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