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蔡文姬的文才,一张状纸自然是文不加点一蹴而就。秋明把状纸给崔彪子看过,冷笑问道:“你可知罪?”崔彪子见秋明未领军出征,早已吓得傻了,哪里还敢有什么反驳?
秋明抄起惊堂木正要判案,崔杰大声道:“且慢,我有话说。”他几步走到堂中,森然道:“崔彪所施乃朝廷成法,虽然或有执法太严之嫌,却是无罪。”
秋明冷笑道:“我翻遍九章杂律,却未见过这样的法令,子尼,你听说过吗?”国渊马上摇头。
崔杰看了他们二人一会,忽然摇头道:“你们以前没有接触过刑狱之事,所以许多内情尚未知晓。除了朝廷律法以外,这桎梏之中还有另一套成法,也可以叫做潜规则。”说到这里,崔杰环视了衙中众人一眼,最后把目光投在裘氏尸体上:“而崔彪对这名犯妇所施的潜规则,有个名头叫做杀威棍。”
“杀威棍?”秋明倒抽一口凉气,这个名头实在太响了,风雪山神庙的林教头就曾经被杀威棍打得几乎生活不能自理,而象武松、秦琼等人也都是险些被杀威棍打坏,可谓是凶名赫赫。
崔杰看出了秋明的表情,得意洋洋地道:“大凡入狱者,不是横行不法就是作奸犯科,如果不打掉他们的嚣张气焰,在牢中闹将起来如何是好?所以一进牢狱,先要用杀威棍狠狠地杀一次锐气,男囚用的是墙上的水火棍,女囚自然用的是脐下的定海针了。既然犯了法,入了牢,还想保清白之身,岂非痴人说梦?”
他这么一说,萎在地上的崔彪子立刻大叫了起来:“崔彪一生但知为国家,为朝廷,为苍生黎民,纵使*****也在所不惜。”
秋明阴沉着脸道:“这样的潜规则,可经丞相颁令、天子用玺、廷尉肯、御史中丞副署?”崔杰大声道:“既是潜规则,岂有明令行文的道理?不过即使是廷尉诏狱也是依此办理的,王侯命妇、属国夫人,只要进了诏狱,没有不被杀威棍污了身子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秋明脸上,就连冬儿也止住了哭声,在这诡异的气氛中,秋明缓缓道:“秋明但知奉法者强,则国强;奉法者弱,则国弱。今若无朝廷明令,是为私法也,秋明不敢奉之。另外”,秋明的嘴角轻轻撇了撇:“我个人非常憎恨所谓的潜规则。”
崔杰大怒:“秋县丞如此一意孤行,日后定有相报。”说完拂袖而去,完全不顾崔彪子在身后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
夜里,蔡文姬陪着冬儿守在裘氏灵堂前,看卢大姑亲自主持法事。秋明冷着脸坐在偏厅,面前的郭嘉和居孔一起惊讶地道:“你要设立情报机构?”
秋明点头道:“是的,我这次惹恼了崔杰,日后必生事端,而且合肥侯那边一直想要害我,如果总是敌暗我明的话太过被动,如果有个情报机构打探消息的话,我们就可以化被动为主动,提前设计对方。”
居孔皱眉道:“我还是不大明白,这个叫做龙组的什么情报机构,就是类似军中探马一样的组织吗?”
秋明道:“我也没搞过情报工作,对这方面不大清楚,不过孙子兵法中有一部用间篇,你们两个一起去参详吧。我已经受够了被别人当作瞎子和傻子,这次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把龙组建立起来。我和奉孝都要出征西凉,此事就要拜托无忧了,如果有什么费用需要,只管到内府支取便是。”
居孔点点头,和郭嘉小声商议起来,秋明想了想,提出几个用人方面的建议后,就放任不管了。
蔡文姬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又哭过了,看见秋明走了出来,她小声道:“冬儿的身世太可怜了,我想把她收作义女,可以吗?”
秋明有些吃惊,不过看见蔡文姬坚决的表情,点头道:“这样也好,我们也算对裘氏有个交代了。不过她以前叫裘冬儿,以后却要改名作秋冬儿了。”蔡文姬脸上略现欣喜,带着冬儿又去裘氏灵前磕头祝祷。
第二天一早,秋明再次点兵出征,但是秋明现在h县尉崔杰闹得很僵,大家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明确地选边站队,而且经过昨日之事,几乎每个人都认为临期不乃不祥之事,所以这次来观礼的人就寥寥无几了。
秋明站在点将台上,望着在风中猎猎舞动的秋字大旗,忽然心有所感,大声道:“把害民贼崔彪子押上来。”
崔彪子在牢里虽然作威作福惯了,可是陡然被五百多双眼睛逼视着,还是吓了个屁滚尿流,他连滚带爬地跑到秋明身前跪下,不停磕头道:“秋县丞,秋老爷,小人知道错了,只求老爷放我这一次,日后为奴为婢跟随老爷,任打任骂绝无怨言啊。”
秋明绽出一丝阴冷的微笑:“我想,那裘氏也曾经这样求过你吧?你放过她了吗?”
不等崔彪子回答,秋明对着台下喊道:“家在邓州的,上前一步走。”
这些甲骑都是从彭家接收过来的本地子弟,听到这话全部驱马前行,只留下鲍出一个人在原地东张西望,不知道该不该跟着上前。
秋明又道:“有家人入过县牢的,上前一步走。”
这下好象捅了马蜂窝,前些年邓州穷得连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