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无语地看着秦谊,如果不是曾经见过这位秦大公子的武艺,秋明说不定还真信了他了。不过秦谊生得一表人才,此刻大义凛然地说出这番话,更加显得器宇轩昂,张玉兰望向他的眼神都有些迷醉了。
秋明心中大急,这道姑涉世未深,不会象杜氏一样被他骗了吧?秋明可不想象甘宁一样吐出几十两血来。只是他现在装作重病在身,却不敢有什么动作,只激得面红气粗,倒象真的生了大病一样。不过秋明这么一喘粗气,张玉兰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他身上,找出一块湿润的毛巾给他擦脸抹额,又让秦谊羡慕了一番。
秦谊的几个护卫不停轮流凑到马车边报告后面的情况,让秋明也能随时掌握追兵的位置,听见追兵果然是从郭嘉指出的几个隐秘地点拥出时,心中赞叹鬼才的筹算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才过了张楼,后面的追兵已经有四五十人,等到达吴集时,已经聚集到了二百多骑。他们似乎是担心邓州城会派出救兵,所以也不逼得很近,只在后面远远地吊着马车,要把秋明驱到偏僻地方再动手。
等到护卫报告追兵已经快有七百之数时,秦谊终于变了脸色,用不敢置信的眼神望着秋明道:“邓州是你的地盘,居然还有这么多人追杀你,看来你的仇家真是很多。”
秋明的脸色也是铁青,他绝不相信周旌能够派出这么多人手混进邓州,那么这些追兵里有不少是别的仇家了。在邓州,他除了动过豪强大户的奶酪,让他们不能再胡作非为以外,对其他人应该还是秋毫无犯的。想到那些世家子弟表面上巴结奉承,私底下却聚集了这么多忍受要刺杀自己,秋明就恨得牙痒痒的。
将至白牛,后面的骑兵终于追了上来,这里地势平坦,有数条河流穿境而过,正适合堵截住笨重的马车。秦谊也知道事态严重,下车上了自己的坐骑,横枪立马面对逼近的追兵,倒也有几分威势。
那些骑兵见有人拦路,都是大笑起来,他们人多势众,却也不甚着急,也派出数骑向秦谊冲来,当先一人生得肥头大耳,手持九齿钉耙,也不通名,直接挥耙向秦谊砸来。
秦谊心中冷笑,枪乃百兵之祖,专门克制各种奇门兵器,且看我轻易破敌。谁知道刚接了两招,他就觉得双臂发麻,几乎连枪杆都要握不住了。秦谊眼看对方一招狠似一招,偏偏自己的几个护卫都是被人缠住不得脱身,吓得魂不附体。
他的对手眼看秦谊后力不继,狞笑一声一耙直取中门,似乎是憋着要在这张俊秀的脸上钻开九个透明窟窿,却忽听弓弦声响,脑门上一箭透骨而入,登时栽落马下。
秦谊惊喜回望,却见在马车前座,花白头发的黄忠出手如电,把犹在缠战的几名骑兵统统射倒在地,催促赶车的吴敦道:“快走,先赶到严陵河再说。”
后面的骑兵见马车里的人居然敢反抗,都是大怒大喊,也不再讲什么江湖规矩单打独斗,就这么呼啸着冲了上来。黄忠踩在颠簸的车板上,运弓如飞,把追得近的骑兵一一射倒,不一会两个箭囊射空,竟无一虚发。
那些骑兵也被激起了性子,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冲了上来,到得近处,纷纷抛出手里的飞抓飞锤之类的暗器,虽然没有打中黄忠,却把旁边的吴敦吓得不轻。
眼看着前方一条小河拦住去路,骑兵们都兴奋起来,成扇形左右分散开,要象钳子一样在河滩处把这辆马车狠狠地钳碎。正在他们调度指挥准备发起最后一击的时候,从严陵河的上游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号角声,接着就是大地震动,五百铁甲骑兵在魏延率领下出现在追兵面前。
装备精良的甲骑从侧面冲入队形散乱的轻骑兵阵中,就象烧红的刀子切入凝固的猪油,除了一些武功高强的江湖客还能负隅顽抗一下,大多数骑兵都是甫一接触便已溃败。而当大队骑兵纷纷逃散开的时候,那些江湖客又成了魏延黄忠发泄愤怒的目标,几乎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虽然一下子就被歼灭了二三百骑兵,剩下的人也都各个带伤,可是这些追骑却还是围在不远的地方恋栈不去。黄忠对魏延道:“不对劲,他们应该还有后援,我们要尽快上路,会合从宛城来的援军。”
魏延点点头,自己的甲骑只能正面交锋时欺负一下这些轻骑兵,若要去追杀他们的话,先累死的肯定是自己的坐骑。虽然任由这些骑兵吊在后面不是个事,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保证秋明的安全,至于邓州的那些豪强么,从俘虏口中已经知道了详细的信息,只要能活着回去,还怕他们能翻天吗?
在过严陵河的时候,后面的骑兵本想骚扰一把,却被黄忠的强弓逼着无法靠近,只得绕到下游水浅处渡河。等到他们整好队伍重新跟上来,秋明的马车已经快赶到赵河了。
赵河比严陵河要深得多了,马车不能趟水而过,在河上唯一的石桥处,五名黑衣骑士一字排开,正挡住去路。
魏延看了看道:“五个人也想拦住我们?不如直接杀过去?”
黄忠道:“这几个都是周旌的亲信,最右边那个曾经挡下我半箭,身手很不错。”
魏延咋舌道:“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