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家骑兵刚刚列好阵势,一骑飞出叫道:“我乃Y县申不疑是也,秋明狗官可敢与我单打独斗?”
秋明哈哈一笑,正要说话,崔杰道:“秋县丞乃文官之属,这单挑,还是让下官来吧。”说完,他亮出五爪飞挝直取申不疑,申不疑不慌不忙,挥舞铁殳与崔杰战成一处。
典韦看了一会,仰天打了个哈欠,凑到秋明身边低声道:“那匹踏雪乌骓,你不给我也就罢了,为何要给一老兵?”
秋明把当时情形一说,典韦大怒道:“张飞那厮欺人太甚,下次我一戟结果了他便是。”过了一会,他又嘟囔着道:“不过你把马随便给个老兵,也算是好生侮辱了一番那黑炭团,哈哈,哈哈。”
秋明撇嘴道:“你别一副酸溜溜的样子了,我告诉你,黄汉升的武艺可不在你之下。”
典韦把口张大到一个夸张的角度:“你现在说谎的本事真是越来越不怎么样了,就那么个糟老头子,我一只手就能把他象捏虫子一样捏死。嘿,我才不上你的当和他打呢,万一碰伤了哪里被他讹上就麻烦了。”
秋明懒得理他,转过头去看崔杰二人相斗,典韦道:“就这两个大棒槌,有什么好看的,我和你说,你看见我这匹马没,从张宝那里抢来的哦。”
秋明这才注意到典韦的坐骑通体雪白,只有脑门上一撮大红毛发,火光映照处仿佛雪地里的一盏灯一样。典韦看见秋明的样子,更加得意了:“这个马叫做千里独行一盏灯,可不比你的踏雪乌骓差哦,不如什么时候我们比比?”
千里一盏灯?那不是赵王李元霸的坐骑么?秋明正在惊奇,忽听得崔杰一声惨呼,被申不疑一殳刺中手臂,抛下飞挝拨马便跑。申不疑也不来追,只大声叫道:“秋明狗官,可敢来一战?”后面的骑兵也同声大喝:“可敢来一战?”声音整齐划一,颇有威势。
彭龙正在指挥着一帮人从太公的内室搬出许多木块,用麻绳牛筋连接在一起。听见前面来报申不疑大胜崔杰,彭龙喜道:“如此看来,或许不须动用此物,也可大败官军了。”彭太公也抚着胡须道:“如此甚好,经此一战,官军至少半年内不敢再望我彭庄,我再交结故友,于朝堂之上发力抗辩,可保吾族无优。”
正在得意,即刻有人来报:“对面有一将出马,自称典韦,不一合,斩申不疑于马下。”两人正相视而惊,又有飞马闯进内堂来报:“彭横、彭直双双出战,也被那典韦斩了。”彭龙失色道:“连番失败,恐失了前军锐气,我们这里却还要准备一会,这却怎么处?”
话音未落,阶下一人大呼道:“某愿往斩典韦头,献于堂下。”彭龙视之,见其人身长九尺,虬髯猬须,面如重枣,声如洪钟,乃西峡群盗之首蒙惕是也。彭龙大喜,即令取热酒一杯,教蒙惕饮了上马。蒙惕傲然道:“酒且斟下,某去去就来。”便提刀飞身出马,直出庄门。彭龙叹道:“真豪杰之士也。”
过了一会,只听得庄外鼓声大振,喊声大举,如天摧地塌,岳撼山崩。紧接着就看见彭大少慌张地跑进来道:“父亲,蒙惕出战十余合,被典韦一戟砍成两半,那秋明狗官顺势领兵卷杀过来,甲骑快要顶不住了。”
彭太公使劲跺着拐杖道:“顶住,顶住,只要再顶住半盏茶工夫,我的宝贝就可以出战了,到时候或能反败为胜也未可知。”
彭大少心痛地道:“要不,先把甲骑撤回来吧,让其他杂兵去顶。”彭龙不耐烦地摆手道:“没见我正忙着吗?你自己去看着办吧。”
秋明乘单挑大胜之威骤然发起攻击,没想到彭家的铁甲骑兵败而不乱,竟然列阵如墙抵住了秋明的猛攻,还看准机会发动了几次冲锋逆袭。秋明把骑兵都分出去埋伏了,手下的步军被甲骑死死地克制住,要不是典韦左冲右突,只怕连他自己都要陷在里面。
秋明大叫道:“张文远、魏文长,他们怎么还没解决战斗?再不过来的话,我们这里快要顶不住了。”正说着,张辽引军杀到,却道高洼来的援军胆小如鼠,一触即逃,他倒花了许多工夫去追剿败军。
有了这支生力军特别是千余骑兵的加入,彭家甲骑立刻阵脚大乱,在彭大少的命令下,大量手持棍棒木叉的庄丁冲出庄门准备把甲骑换回来,可是庄门窄小,要出去的出不去,要进来的进不来,场面更加混乱了。
眼看着彭家甲骑慢慢被自己人阻塞了活动空间,发不了力也跑不起来,秋明下令让长枪手和弓箭手站到前排来,不一会,这些甲骑就象高高矗立的靶子一样纷纷被射倒捅翻。秋明开始轻松起来,笑道:“魏延那货每次打仗都要掉链子,这回不会是又迷路了吧。”典韦摇头道:“小魏比起我来还是要差了一些,尚不能独当一面啊。”
正说着,探马报告说前往墨城方向埋伏的队伍也回来了,秋明迎过去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只见出去的四千人马,回来只有三千不到,而且人人带伤,魏延黄忠都是面色焦黑,甲袍多处破损。秋明这一惊非同小可,当今世上能让这两人同时受伤的,莫非是吕布来了?
张辽惊问道:“怎么?吃了败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