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此处离黄石寨很近,众人急救了甘宁进寨。黄承彦略知医术,自告奋勇地给甘宁搭了搭脉:“甘将军久战疲惫,又兼急怒攻心,若非身体底子甚好,只怕现在已经返魂无术了。虽然如此,也须每日以参汤吊命,静养数月才能保住性命。”
严颜变色道:“这可怎么好?我们出来已经太久了,要是再几个月不回去,从事大人面上须不好看。”
秋明眼珠转了转,马上道:“无妨,希伯兄可以先回蜀中,兴霸就交给我们来照顾好了。等他身体将养好以后再做定夺。”
严颜叹气道:“也只能如此了。”却去鞍上取出一大捧金饼:“每日参汤也是笔很大的开销,我这里只带有这些金钱,如果不够,你们先帮衬着些,日后我才来还上。”
黄承彦怒道:“严希伯以我为何等样人哉?黄某虽不才,家中尚薄有田产,岂是那皮商参客之流。这黄石寨是族里祭祖之产业,存量可能不多,我即刻修书一封,星夜往襄阳家中调大好山参来此。甘兴霸宛城之名我已尽知,绝不会误了英雄性命。”严颜大喜拜谢。
这一夜月明星稀,众人看过昏迷中的甘宁后,一齐到寨外竹林中赏月聊天。凉风徐徐,竹涛声声,郭奉孝吹弄长笛,黄承彦调起古筝,当真是雅士高集云淡风轻。
可是在竹林里的谈话就不是那么轻松了,魏延一脸惊疑地看着秋明道:“你要北上?北边可是黄巾的老巢,就你那点本事,不是去送死吗?”
郭嘉也道:“是啊,依我看,不如先留在新野,静待宛城有变。”
秋明心中苦笑,他何尝不知现在留在新野是最安全稳妥的,过几个月朝廷大军反攻宛城,说不定还能混个一官半职。
可是,好不容易穿越到了三国,难道还继续做个宅男吊丝,一事无成混吃等死?秋明的志向可是收名将,占名城,建立新势力,打倒反动派,消灭封建残余,为人民,爱人民,人民万岁。
不过,在宛城这些日子,秋明已经深切感受到自己那套天下大乱,英雄当并起而争锋的说法完全打不开市场,所有人都把他看成了一个轻度失心疯患者。郭嘉魏延甘宁都只把秋明看成了一个小弟跟班,从来没有要认其为主的打算。可以想见,在不远的将来,这些家伙就会各自奔赴曹刘孙三家,走上光荣的战斗岗位。
好吧,秋明没有老曹家的背景,没有老刘家的血统,没有老孙家的底蕴,可是搬砖学的导师多次教育过秋明要发散思维,开拓蓝海,发掘潜在有利因素。
秋明思索了许久,自己的优势就在于熟读三国,能够提前知道一些人和事,那么何不设法把这样的优势转化为实质的收获呢?比如说现在刚进入黄巾之乱不久,接下来该是什么戏码了?张角之死,这可是刷声望的捷径啊。
想到这里,秋明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方今黄巾势大,青幽徐冀荆扬兖豫八州糜烂,民不聊生。朝廷大军进剿,虽然取得长社之捷,却也令黄巾化整为零,流串地方,其势更烈。”
魏延不解道:“你说的这些我们也都知道,不过这和你要北上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见黄巾势大,就要去投黄巾?”
“当然不是了,我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个破黄巾的良策。”
一言既出,郭嘉吹笛如故,魏延不以为然,严颜和黄承彦也是谈笑风生好象完全没看见秋明。秋明本来摆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却根本无人理睬,只见到林中轻风拂过,吹起数片残叶。
黄盖左看看右看看,实在心痒难熬,终于忍不住问道:“秋小郎,你有什么良策,不妨说出来大家参详一下。”
已经被晾得几乎要怀疑人生的秋明马上借坡下驴:“据我所知,黄巾如此势烈,是因为张角在起事之初就立了三十六方,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各立渠帅,彼此通气连枝,互为照应。比如说现在除了广宗、阳城、宛城三处,还有黑山、黄龙、白波等部或啸聚山林,或为祸乡里。”
几个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一齐转头望向秋明,露出深思的表情。秋明大为得意,每一堂销售课的老师都是这样教导的,最怕的就是客户对你的产品完全没有兴趣,而只要客户表露出一点点兴趣,你就要乘胜追击死缠烂打,把产品包装成客户需要的任何一种形式,最终把客户口袋里的曼尼全部坑到自己兜里来。
看见大家还是不说话,秋明继续引导:“张角为黄巾共主,这是勿庸质疑的,可是在张角之下,就连张宝张梁也都互相不服气呢,更何况其他渠帅将军。所以只要除掉张角,黄巾群龙无首,势必频生内乱,朝廷大军轻易可破也。”
郭嘉微笑问道:“你要北上,是准备去刺杀张角?”秋明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下连黄承彦也笑了起来:“少年人有眼光,有胆识,还是值得鼓励的。但是刺杀张角么”,他摇了摇头:“据说张角得异人传道,身怀太平要术,惯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人莫能近。前一段听闻天下第一剑客王越曾经亲往暗袭,却弄了个灰头土脸,仅以身还。”
秋明心说,张角厉害我知道哇,不过他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