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记得,那现在只要你放了这位大人,你就不再欠我什么。你不是向来不喜欢欠别人东西吗,这样一来就还清了。”沙暴笑了笑,线条分明的脸上,极其爽朗。
可沙暴也哪能这么容易就同意,冷冷哼道:“你就不怕我回去跟主上禀告此事?你该知道主上的脾气,他对待叛徒可不会心慈手软,哪怕你是十二地支。”
“禀不禀告是你的事,可主上会不会要我的命是我的事。”鲲鹏仍然是坦荡荡,说的好像是外人的事般从容。
“……”沙暴不由得语噎。
也是,鲲鹏虽然力量并不拔尖,但却是洛世奇手下灵使中最为奇葩的一位。
洛世奇也不知何原因,袒护他到再错的事也会相安无事,该是鲲鹏知道些什么把柄。
跟这种人争锋,凭他一个新人,自然是没有好处的。
“放了这位大人,回你该去的地方。若是趁着这段时间,被外人闯进了主上命你死守之地,后果你也该是知道的。你刚成为十二地支没多久,主上的脾气你才是终究摸不透的。”
说到这里,鲲鹏知道沙暴已经开始动摇,没了刚开始的决绝。
他很清楚,不管如何,都必须在这里救下九哀,这也算是能为九哀做的最后一件事。
再说,兄弟相残十年前已经发生了一次,鲲鹏不想再看到第二次,即使明知道这种事终究避免不了,但至少不是现在。
一切的时机未到。
“啪!”
沙暴正犹豫着,被他设下的沙障困住的鲤笙在一团血雾中冲了出来。
好像风一般掠过沙暴身侧,带着一身血腥味便冲到了洛爵身边。
此时的鲤笙,浑身上下都是一条条线状伤痕,自然是被那沙子形成的纱线所伤。可她倒是没有觉得疼,冲到洛爵身边后,带着安心的笑容长叹了口气。
垫着脚尖,脑袋紧接着就靠到了洛爵大腿上,全然一张粉姿玉琢的脸蛋变得血迹斑斑:“让你等久了。”
她竟然笑了出来。
不仅沙暴因为她毁了他的沙障而目瞪口呆,鲲鹏更是吃了一脸狗屎的表情。
他虽听说洛爵身边有一只妖怪,却不曾听闻对方貌可倾城,还是个女的!
鲤笙又是长呼一口气后,扭头看向鲲鹏,眼底的困惑自然是有余的,因此保持戒备,站在了洛爵身前:“你跟洛爵一伙的?你是来救他的?”
“我们都是洛世奇的灵使。”沙暴急忙插嘴,好像怕从鲲鹏口中听到什么不逆之言。
说着,上前到鲲鹏身侧,冲鲲鹏甩了个眼神:“我们跟洛九哀可是势不两立的……”
鲲鹏看着他不容否认的眼神,倒是轻笑出声,将刺天忍收回剑鞘:“沙暴,我方才说的可不是玩笑。不管你如何想,要么,你现在走人,要么,我们打一场。”
“……”
虽然沙暴想要在外人面前为鲲鹏保留立场,但被他当面拆台着实有些尴尬。
打自然是打不不过,他也不想做些无谓争斗。视线辗转,落到挡在洛爵身前的鲤笙身上,看她似在嘲笑于他,轻微不悦,当着鲲鹏也只能作罢。
“仅此一次,就当我今天没看到你们。但是鲲鹏,自此以后,你我再无相欠。若是再有下一次,别怪我不顾朋友之情!树人,把人放下,我们走!”
低声一喝,狠狠甩手,转身便走。
树人很是听话的收回枝条,将洛爵分外小心的放到地上后,赶紧挪着小步子去追前面的沙暴。
没跑几步,便重新化成了刚开始的种子,‘嗖’的一下飞到了沙暴张开的手掌。
沙暴走出能有百米,站在一棵粗壮无比的冰樟前,微微侧脸,“鲲鹏,主上如此器重你,你却不惜与我为敌也要袒护主上的敌人。真令我心寒!”
语调里满是失望,可他终究是没有回头,转眼消失了身形。
大雪突然开始一如往常的下,很快将几人刚才的踪迹覆盖。
鲤笙看了看望着沙暴方向久久不说话的鲲鹏,自然也分清楚了敌友。
但怎么说鲲鹏还是洛世奇的人,就算在此莫名其妙的出手搭救,她也不能表现出热烈欢迎的的样子,唯有小心翼翼的开口:“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因为我,洛爵跟寒冰鹿对战的时候受了很重的伤,现在身体十分虚弱,你身上有御寒之物吗?可否借用……”
“刷拉~”
鲲鹏没有回头,只是轻轻一挥手,不知道从哪弄出一套极为厚实的衣服,落到了洛爵身上。
“犬火去哪了?”
不问洛爵的事,上来就问犬火,这男人担心的点有些不对啊。
鲤笙心中如是想,但没明说,一边给洛爵换好衣服,一边脸红着道:“犬火出去了。至于他去做什么,你毕竟是洛世奇的人,我不能告诉你。”
反正她也打不过,还不如老实点说实话,先明着挑破。
鲲鹏愣了愣,倒是没想到会听到这种回答。
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