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依旧闪着隐隐的白光,谷尘放下茶盏,平淡的语调落下话来。
仙鹊本欲飞往外头的身子陡然悬停在空中,所有的思绪在那一瞬间炸裂开来,将他所有的情绪都吞噬而下。
是,他承认,这十四个晚上,他一直都守着卫絮。
自己小小的仙鹊之身,缩在了殿廊下的一个角落,安静地守着卫絮,直至天光大亮,才会离开。
所有情绪轰然倒塌,仙鹊周身一个白光亮起,已然幻化成了男子的模样:
“先圣,所有事情皆因为我而起,是我擅自带她离开忘尘屿,求您……”
“我说过,你若敢求情,便再加三月。”
案桌后的男子不为所动,双手拢在袖中,长发从身后缓缓滑下一绺落在了胸前,说不出的清尘之意。
“扑通――”
仙鹊双膝重重跪下,口中话语决绝:“先圣,若要惩罚,我愿陪着卫絮……”
“出去。”
谷尘视线陡然一顿,这两字落下得极快,重重地打断了仙鹊的话。
一直垂着看书册的视线缓缓抬起,望看向了跪着的仙鹊。
浑身气息大开,铺散在整个主殿上,谷尘的眸子中渐渐晕染上一层冰寒之意。
只消两个字,仙鹊便已是明白,此事,再无求情的可能。
嗓音几近无法出口,良久,仙鹊才寻回自己的声音:“……是”
卫絮,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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