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镇远和了尘也立刻围拢了来,见萧秋雪这般,忍不住诧异。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伸手按在了覃雁飞的脉搏,只觉得他体内隐隐有一股暗劲流动,一时均皱了眉,又碰了碰他的手指,却几乎是同时惊呼出口:“碎骨绵掌!”萧镇远大骇,忙伸指将覃雁飞全身穴道都封死了,连一处破绽都没有留。 柳清溪“哼!”了一声,道:“有什么用?只不过是把他的死期延后了三天而已,难不成还不用死了不成?你别要忘了,碎骨绵掌,无药可解,你这么做反而是让他多受些痛苦,倒不如狠心些,一掌将他毙了。” 了尘老泪纵横,双手轻轻合什,喃喃不语。萧秋雪却试图给覃雁飞接骨,萧镇远却将他轻轻推开,惨然道:“这时候,可万万接不得,你接一节,就会断一节,他死得也会更快一些。碎骨绵掌,碎骨绵掌,嘿嘿!三百六十多年前,恰逢清兵入关,武当叛徒云矶子投靠朝廷,屠杀抗清志士,被逐出了师门,又被群豪围捕,迫不得已,远走西域。七年之后回归中原,学得了此拳,引起了一场腥风血雨,这套掌法与武当派的绵掌姿势很是相近,但劲力凶猛却远在绵掌之上,阴毒狠辣更是与绵掌大相径庭,传闻中此掌者,初时浑然不觉,但旋即全身骨骼就会一节一节地断裂,活活得疼死。” 柳清溪点了头咬着牙道:“对,这就是他打死我三个徒儿付出的代价。” 萧秋雪听不大懂他们说什么,但是“活活疼死,无药可救”却是听得真真的,呆了一会儿,随低了头,不再说什么,也不再做什么。 了尘咬紧了牙,眼神中凶光四射,但转而还是平静了下来,向柳清溪道:“道兄缘何食言而肥?” 萧镇远却不管这些,睁圆了虎目,怒道:“柳清溪,你枉为堂堂一代宗师,所作所为……所作所为……怎么脸皮这般厚法?” 柳清溪现下其实已被萧镇远凶猛霸道的拳劲震伤,只是勉强忍着不吐出血来,道:“姓柳的早已说明,今日一战之后,我和那大和尚往日的仇,今日的怨一笔勾销。可他的徒儿连杀了我三个弟子,我可没说不追究他徒弟的责任。他是他,他徒弟是他徒弟,这叫冤有头,债有主。哼!” 了尘微微一呆,心想:“他说的倒也不错,只是怨我事先没有说清楚。哎!雁儿从生了下来的时候便没有一天活得真正开心过,原来这罪过全在我一人。”想到此,忍不住低了头,老泪纵横。 萧镇远目眦欲裂,恨恨地道:“原来你都是算好的。” 柳清溪冷冷地道:“不用客气,我还是算差了一步,本想诱你们俩去救你的宝贝孙女儿,我一掌便将这小兔崽子给毙了,没曾想臭小子不自量力硬是闯了上来,不然我又何须硬受你那一拳?” 萧镇远咬牙道:“好!好得很!老匹夫,你今日受伤在先,我们不欺负你,但你记住,若是这位小英雄有什么三长两短,姓萧的他日必将尔等一个不留。 柳清溪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敬候大驾!”言罢将手轻轻一摆,远处埋伏的飞熊营枪手片时之间便撤了个干干净净。 原来这部分人在沈、冯二杰的率领下追逐覃雁飞两人,刚刚埋伏好就被混在其中的萧镇远和了尘用点穴法制住了,直到柳清溪赶到才给他们解了穴。 柳清溪脸色沉郁,向沈、冯二杰道:“你们跟我来!”说罢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夜色中了。 冯、沈二杰不敢怠慢,也展开轻功紧随其后。 萧镇远待他们走得远了,叹了口气,道:“大和尚念了这么多的经,脑子都念得呆了。当年你走遍江南河北,剑下所亡敌寇汉奸何止千计,几时受过这种气,想不到当年的英雄气到了今日却没半点留得下来。” 了尘也不生气,道:“仁兄却是风采不减往时!”但现在还不是说话的时候,他心系徒弟伤势,伸手搭上覃雁飞的脉搏,只觉得那股暗劲忽强忽弱,时隐时现,极难琢磨,不由叹了口气,抬头目视萧镇远,盼他示下。 萧镇远此时却更关心萧秋雪,见她眼神极为平静,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可似乎又寻不出什么破绽,当下心中一横,伸手抱起了覃雁飞,道:“先回去吧!在这里总想不出什么办法!” 注:本回回目中所提及的英雄并起,龙虎纷争实指抗战中英雄辈出的事,所提及的华山论剑虽为作者虚构,但当年各路豪杰共祭黄帝陵的事还是有的,现将1937年国共两党的祭文摘录如下:中国共产党方面以中华苏维埃政府主席毛泽.东、人民抗日红军总司令朱德名义致祭,祭文是*撰写的。代表是林伯渠。中国国民党方面则以其中央执行委员会名义致祭,代表是张继、顾祝同。 维中华民国二十六年四月五日,苏维埃政府主席毛泽.东、人民抗日红军总司令朱德敬派代表林祖涵,以鲜花时果之仪致祭于我中华民族始祖轩辕黄帝之陵。而致词曰:赫赫始祖,吾华肇造,胄衍祀绵,岳峨河浩。聪明睿知,光被遐荒,建此伟业,雄立东方。 世变沧桑,中更蹉跌,越数千年,强邻蔑德。琉台不守,三韩为墟,辽海燕冀,汉奸何多! 以地事敌,敌欲岂足,人执笞绳,我为奴辱。懿维我祖,命世之英,涿鹿奋战,区宇以宁。 岂其苗裔,不武如斯,泱泱大国,让其沦胥。东等不才,剑屦俱奋,万里崎岖,为国效命。 频年苦斗,备历险夷,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各党各界,团结坚固,不论军民,不分贫富。 民族阵线,救国良方,四万万众,坚决抵抗。民主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