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覃雁飞看得出来,那大鸟并不是什么大鸟,而是一个人,但他的打扮却一点也不像是一个人,准确地说,他像是一只蝙蝠,一只巨型的吸血蝙蝠,他不知道那人是谁,可他知道,对手的武功很强,当下不敢轻敌,凝神运功,确信已立于不败之地后,方才沉声道:“朋友!哪条路上的?” 这是很江湖气的交流方式了,但那大蝙蝠似的怪人似乎并不买帐,张开双翅,又是一声凄厉的怪叫,身子也离了树枝,直袭向覃雁飞。 覃雁飞推开萧秋雪,上身后仰,飞出一腿,正踢中了那怪人的咽喉,那怪人一声惨叫,连续做了五个倒空翻,方才化去了这一踢之力,落在地上时,已是单腿着地,紧跟着口中鲜血狂喷如注,脸色更是变成了吓人的雪白色。 就在这时,忽然间林外传来“喀喇!”一声,紧接着便是“毕毕剥剥——沙沙”的混杂声。 覃雁飞脸色变了数变,惟恐腹背受敌,还好树林之中,地形复杂,可攻可守,忙拉了萧秋雪连退数步。背后正有一株酒杯口粗细的小树,覃雁飞心念电转,使了一招“白马翻蹄”,右脚向后一踢,那株小树立时拦腰而断。 覃雁飞顺手抄住,右手立掌如刀,使开少林绝学“燃木刀法”,掌不碰物,内劲到处,一条枝杈横生的小树已然变做了一条长短合适的木棍。“哗啦”一下亮开了少林棍法的门户,凝神待敌。 林外的那人是翻着斤斗进来的,手里还拿着一条与覃雁飞手里的木棍极相似的木棍,想来那人与覃雁飞心思相近。覃雁飞见那人英姿飒爽,傲气逼人,却是他的师弟肖慕华,心里一轻。 肖慕华因为今天有点事情,出来更晚,走到附近时,正听到覃雁飞那句中气极足的问话,他知道师兄武功甚高,这般的如临大敌,倒是前所未有,遂急中生智,修了木棍,以最快的速度,奔袭驰援。 覃雁飞与肖慕华交换了一下眼色,又将萧秋雪冰凉的手握了握,萧秋雪看了看他眼中温柔的目光,忍不住心中一暖,点了点头,没敢说什么。 肖慕华为人极是冷傲,也不愿理她,径自走到那怪人对面,甩了两个棍花,见那怪人打扮得稀奇,心中好笑,道:“你是何方的妖怪?这才几千年的道行,就出来害人,也不怕羞吗?” 怪人亦不答言,一声枭鸣,声色凄厉,身形几个起落便击向覃雁飞,速度之快有些让人匪夷所思,肖慕华见他并不攻击自己,忍不住有些气恼,挥棍击向怪人脖颈,覃雁飞也严守门户,全力对敌。 怪人见计策奏效,猛一回身,双脚连环,以穿心腿的功夫直击肖慕华前胸。肖慕华棍长,力在外,回援不及,眼见就要被踢中,幸得覃雁飞以棍作枪,舍命点向那怪人当腰。那怪人自顾虽可伤肖慕华,但自身也必被覃雁飞所伤。这才半空一个旋身,身子虽不落地,但却已转攻向覃雁飞,势道之凌厉,变招之迅速,章法之狠辣直为覃、肖两人平生仅见。 肖慕华棍梢一偏,点向怪人腰间,三人攻守缠斗十余合,那怪人凭着高超的轻功和一套连环穿心腿,竟是丝毫不落下风,覃雁飞见树林之中挂碍甚多,展不开棍法,便打了一声呼哨,紧奔几步,拉了萧秋雪,几个起落,已然到了树林之外。 肖慕华嘴上不肯饶人,笑道:“小子,为了女人,兄弟都不要了。”口中虽然说笑,手中棍法却在身前连划圆圈,封住了怪人凌厉的攻势,同时左顾右盼,寻找着突围的出路。 那怪人自然不肯舍弃这一线挫败敌人的良机,寻着机会,给脚上装了有三条倒钩的铁甲,横翻倒纵,出招更快更狠,肖慕华初时尚有余裕说笑,斗到后来却只有招架之功,眼见便要落败。 覃雁飞见师弟未能突围出林,心中大骇。左手揽了萧秋雪的腰,右手将棍猛力往地上一点,又跃入林中。雪光中看得清楚,前方一株又粗又大的大槐树上有两人斗得正急。 原来肖慕华无法摆脱怪人的纠缠,在林中他的棍法又无从施展,情急智生,使开少林轻功,踏到一株大树的树干之上,希望能借着树枝的保护,减弱敌人的攻势。 怪人见他跃到了树上,初时还以为他要与自己比试轻功,心中冷笑,几乎也是贴着他的身子飞到了树枝之上,同时一式“长江三叠浪”,双脚连环,击向对方胸口。 肖慕华将棍一竖,正划中几根树枝,向那怪人飞来的双脚扫了过去。冬季的树木的树枝较硬,怪人的双脚略为之滞,他的脸反而被不知从哪里扫来的树枝划伤,肖慕华确趁着这一阻之势,向后一纵摆脱了怪人,一招三连环的长江三叠浪威力还未发挥动三分之一便就此夭折。 怪人大怒,竟也随之而至,肖慕华见计策奏效,心中大喜,拨了一丛树枝去扫怪人,那怪人不肯吃亏,飘身回避,如此,那怪人虽一时奈他不得,但肖慕华要想脱困出林,却也是难如登天。 覃雁飞大怒,正要上树帮忙,却听肖慕华气得大叫道:“哎呀!女人!又是女人,什么时候女人才能不惹麻烦!” 萧秋雪以为他说得是自己,心里委屈,低下了头,覃雁飞怕她负气而走,一时倒也不敢离开她,只是将脸往下一沉,道:“行了,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肖慕华却一边在大树枝杈间往来穿梭,一边“嘿”地一声,道:“不是说你那个,这上面还有俩呢!” 覃萧两个大惊,想到伙伴的失踪,又看到一株大树顶枝上隐约绑着两人,更加关心则乱,覃雁飞还理智些,道:“你看清了没?是苗灼萍她们吗?” 肖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