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被她掐的险些喘不过气儿来,强忍着要窒息的晕眩感艰难地道:“婕妤您别激动,听奴婢说啊,奴婢真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是,是皇后娘娘她不让奴婢说啊。“
韩婕妤身形明显一滞,掐着她脖子的手一点点丧失了力道,犹如晴天一声霹雳打下来,整个人跌坐在地上,不敢相信的摇着头:“怎么会呢,皇后娘娘方才还亲自过来慰问我,她那么贤惠大度的一个人,为什么隐瞒我怀孕的事……”
春桃摸着脖子咳嗽了一会儿,膝行上前拉着韩婕妤的衣袖道:“婕妤,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点虚言。御医院的赵大人曾在您午憩时为您请过平安脉,说婕妤您有了身子。奴婢本想等您醒了便将此事告诉您,可皇后娘娘不知怎么抢先知道了,把奴婢宣去椒房殿恐吓奴婢,让奴婢隐瞒您有孕的事,否则,否则就要杀了奴婢和奴婢的家人。奴婢当时不敢不从啊!”
春桃一边说着,一边很是惭愧的给韩婕妤磕头,额头撞击地面,眼看都磕出红印子来,韩婕妤却仍余怒未消,站起身来狠狠踢了她一脚:“所以你就当真隐瞒不说?春桃,你可别忘了,我才是你的主子!”
春桃哭着道:“奴婢自知有愧,所以才想到了让您接近安福郡主的主意来。奴婢没想害您,只是想着若您被圣上重新宠幸,有圣上护着您时奴婢再把实情相告。可是,可是奴婢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您的孩子也……还请婕妤恕罪!”她说着,再次不间断地给韩婕妤磕着头。
这回,韩婕妤脸上总算有了变化,她弯腰扯住春桃的衣领迫使她抬起头来,眼见她额头上此刻已磕出血来,殷红刺目的血顺着伤口处淌下来,滑落在鼻翼的一端,她不忍直视,下意识撇过脸去:“你所说的,可是真的?”
春桃眼见她信了几分,一脸真诚地说道:“奴婢不敢再骗婕妤,您若不信,就宣了赵御医来问,他的确一早就诊出了您有孕一事。当时奴婢想着,您已经许久不曾见过圣上,正好可以借着告诉圣上这个好消息前去拜见,所以便跟赵御医说等您醒了奴婢亲自告诉您给您一个惊喜,让赵御医暂不上报。可是,后来谁又想到……中途居然横空出来个皇后。”说到此处,春桃表现的一脸愤恨。
韩婕妤认真端详了片刻春桃,突然起身出去让人宣了赵御医来见。
等赵御医被询问过后离开,韩婕妤脸色明显更阴沉了。可是,她又百思不得其解:“陈贵妃有大皇子,刘贤妃有三皇子,还有二公主、三公主她们不都安然降生了,为什么轮到我身上,皇后娘娘要这么对我。”
春桃暗自松了口气,起身走过去扶住她:“婕妤,您当心着自己的身子,这会子还是在榻上躺着吧。”
韩婕妤由她扶着去榻上歇息,在春桃给她盖被子时又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春桃,你方才说我滑胎一事并非意外,你这话究竟是何意?”
春桃道:“娘娘您想啊,那安福郡主可是皇后娘娘养着呢,您可不就是因为拉扯安福郡主时才失足落入湖里去的?奴婢在一旁看得仔细,是安福郡主又突然推了您一把,您这才跌进湖里的。”
“安福郡主不过才四岁,她哪儿来那么大力道?”韩婕妤有些不相信,仍旧十分不信任的打量着春桃。她还是不明白,春桃怎么突然之间对自己忠心了起来?
春桃眼眸低垂,认真道:“安福郡主力气是小,可婕妤您不是当时不小心踩到石子了吗,本来身体就不稳当,又被她用力一推,再平衡的身子她也是受不住的啊。”
韩婕妤脸上燃起一丝愤怒,脸颊气得一阵青一阵白的:“照你这么说,是皇后和安福郡主她们二人联合起来故意害了我的孩子?”
春桃依旧低垂着头:“奴婢不敢这么讲,可是您想,前头皇后刚说要奴婢隐瞒您有孕一事,紧接着婕妤您便滑了胎,还是因为皇后亲自抚养的安福郡主,您还觉得这不可疑吗?”
韩婕妤气得双手死死抓住身上的被褥,手背上青筋暴起,指尖泛白。春桃瞥了一眼,突然又跪了下去:“都是奴婢的错,若非奴婢给您出什么主意去接近那个安福郡主,也不会……可是婕妤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奴婢是真的希望您能博得圣宠,所以才……”
韩婕妤不等她说完突然打断她,目光上下打量着跪在榻前的春桃,眼底似有困惑:“春桃,咱们一起在清池宫侍奉陈贵妃时关系便不好,后来你被陈贵妃指派来照顾我,我也一直待你不好,你为何突然对我这般忠心?莫非……是有什么企图?”
春桃面色微惊,忙垂下头去回话:“奴婢以前与婕妤的关系的确不好,也的确不想真心服侍您,以前跟您对着干,也没少受到惩处。可最近奴婢想通了,陈贵妃既然把奴婢赐给您,日后奴婢便永远是您的人了,奴婢的命捏在婕妤手上,也只有依靠着您才能有安安稳稳的日子过。奴婢对您忠心,日后您富贵了自然不会亏待奴婢的。”
韩婕妤细细打量着春桃若有所思,若这丫头说她自始至终都对自己忠心耿耿,她是决计不会信的。可如今她这样说,她倒觉得有几分道理。她现在是自己的贴身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