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热忱,不止一次向他提出想让他配合自己进行一些实验,绝不涉及人体实验,最多采血。
池小池说:“我能拒绝吗?”
罗茜说:“我的爱情和我的兴趣,你只能拒绝一样。”
池小池微叹一声:“好吧,我选择你的爱情。”
罗茜:“……”
后来,她用一笔不菲的工资强逼着池小池选择了后者。
在池小池的欲擒故纵之下,托这笔钱的福,弟妹在池小池即将奔赴暑训的前天晚上添置了新衣服,坐进了好餐厅。
池小池特地选了包厢,又按照季作山的指示,点了许多肉食。
他问:“一点素的都不要?”
季作山说:“一点素的都不要。”
在贫民区长起来的孩子,最常见的吃食就是政府派发下来的食物,小小的一份压缩物,能拿大锅熬出来整整一锅牙膏状的食物糊糊,看似内容丰盛,实则半点荤腥不见,只能满足最基本的饱腹需求。
四妹他们没有买零嘴的钱,为了尝点甜味儿,曾把感冒药当糖豆,塞进嘴里,珍惜地吮掉外面的一层糖衣。
过去,展雁潮为他们买下了一幢房子安家,却没有格外关注他们的饮食起居,而身为人牲的季作山也没有工钱可拿,食物和衣服都是展家的,季作山也无权擅动,只能在每月半天的探亲假里带上一些自己省下的食物给他们。
他因为顾虑身份,不敢对展雁潮要求太多。
好在池小池向来不是顾虑什么的人。
凡是他在意的人,都得过得好才行。
四个孩子细胳膊细脚,看着一桌子的肉,谁也不敢动,一个个掐拧着衣角,总觉得那端到自己面前的盘子跟他们没关系似的。
跟季作山关系最好的四妹怯怯问:“二哥,我们能吃吗。这个我们真的能吃吗。”
池小池给她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又从熟得骨肉一碰即酥的烧鸡身上夹下一只鸡腿,放在小弟盘中。
他说:“吃。”
弟妹们早已经被香得发晕,一个个都把这当成了梦境,索性放胆大嚼。最小的弟弟最晚动筷,吃得最欢,勾有喷香油芡的肉都不舍得多嚼,是往下吞的,喉咙里发出小狗崽似的嗷呜声。
季作山小声对池小池:“池先生,给小四一只鸡翅膀好吗。”
池小池没有多问,替他把鸡翅膀夹了过去。
在父母刚刚去世的那段时间,季作山白天出去试图卖掉自己,晚上则把能搜罗到的和食物和被褥沾边的任何东西拿回来,安置四个只能在潮湿的小巷中安身的弟妹。
死亡的威胁使人疯狂,季家没了大人,原先的房子被几个得了瘟疫的陌生人侵占,把他们赶了出来,他们缩在阴冷的巷角,疑心病毒可能已经在身体里开始蔓延。
尚不懂事的小弟和五弟哭闹着说饿,说胃里要烧起来了,哭得季作山想斩下自己的一条胳膊,烤熟了,让他们美美地吃上一顿。
然而在这种多事之秋,粮食短缺,哪怕他真斩了自己的胳膊,其结果也是被人哄抢而去。
三妹抱着五弟,四妹抱着小弟,各自哄着,却都眼巴巴地看着季作山。
季作山把废报纸掖紧,让五个人靠得更近些,说:“都忍一忍,等哥哥将来成了最强Alpha,就请你们吃肉。”
五弟止住了哭闹,抽噎着小声说:“那,那,我一点素的都不要吃。不要吃草,不要吃槐树叶子。”
季作山眼眶发烫:“好,哥哥给你们摆上一桌子肉,煮一大锅白米饭,白米沾了油,亮晶晶的。还要一只鸡,一条鱼,我听说有些鱼,没有长骨头,只有一根直溜溜的大刺,提着鱼尾巴,把嫩肉捋下来,浸在用蘑菇和豆腐煮过的汤汁里,很咸,很鲜。”
四妹悠然神往:“那二哥,我要一只鸡翅膀。”
三妹嘴里也泛起了口水:“我要吃那条鱼。”
季作山笑着点头,又问五弟和小弟:“你们都想吃什么呀。”
渐渐的,弟妹们的声音各自低了,小了,此起彼伏的小呼噜声围绕着季作山响起,有点甜蜜,又充满了希望。
四妹是最后睡的。
在昏昏沉沉间,小家伙把微微发烧的脸蛋压在了季作山的胳膊上,小小声说:“二哥,我知道,你在骗小五和小六。”
季作山浑身一僵。
四妹伸手把小弟身上的报纸往上拢了拢:“可我不会告诉他们的。二哥,你太辛苦了,太累了,我心疼你。”
五岁的孩子说完,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只留下八岁的季作山咬牙强忍泪水。
窝在小巷里,季作山不敢睡,生怕路过哪个人看见了弟妹,起了歹念,把他们中的哪个偷去卖掉。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肯定会疯
季作山靠在墙上,浑身发抖,口唇翕张,却只会说一句话:
对不起,是二哥对不起你们,是二哥没本事。
在那个夜晚,季作山发过宏愿,长大后,要让弟弟妹妹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