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复真带着慧娇娇的兽形面具,假做巡视戒备,听得卡拉吉一番话,心知是该出现的人终于出现,不再巡视,退到狄冲霄身侧,手中闪现一个星光球,球身满是星图。卡拉吉心有疑惑,想不出面具人是冲霄卫哪一位,手现灵球又是要做什么。
狄冲霄忍着笑,正经八百地摆手道:“不必,我说过我宁可信她。若她精擅伪饰,你也断不出来。卡拉吉,他是我朋友,神魂专擅追踪,但对测心一道也有沾边。”
孟复真摇摇头,对着卡拉吉晃了晃灵光球,心底暗笑天才少女还真是极度追求完美的性子,无关痛痒的小处也要弄得毫无错漏才肯罢休,换了是自己也要信了。
卡拉吉心道原来如此,回道:“无妨,其实能测心最好。天地广阔无尽,可敢于无视神主的人有几个?十魔会、光明宗会接受我这种灭神天阶到此为止的人么?想来想去,只有狄神将一人可以赌一赌。狄神将的担心我明白,我会用行动证明我是决意要抛弃圣血身份。先前我说过,我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止是加达利达洗血大斗场关闭,边界百城有一半都关闭了大斗场,对外宣布是要修整破损,实际上皆是成了一个囚狱,斗场里的强者与罪血再也无法出去,都会死,还有很多新近被神血暗抓来的人,命运一同。”
孟复真瞄瞄灵灵,见小虎尊只是小小磨爪,心下明白这番话都是些无关痛痒、模棱两可的含糊真诚话,便操纵灵光球化现真字。
卡拉吉见狄冲霄偏头看球,便也趁机扫了扫,眼现一抹喜意,随即恢复正常。短短一瞬,不是盯着看无人能发觉。
狄冲霄扭回头,皱眉道:“话真无假并不代表你就可信,精擅骗人的人都知道满口谎话最为下等,都精擅九真一假的门道,且只会在最为关键的地方说假。要想我相信,你就要回答你是怎么知道的。”
卡拉吉道:“侍奉神血并不仅仅是用身体,也包括替他们做事。一开始,我真的以为是要修整斗场,受命为所有封场期间无法外出的强者准备食水及所需的修行灵珍。这事很奇怪,大斗场修整实是每年都会有,大小而已,每次都是准备食水就行,且根本用不着我,凡血女侍去询问录写就可,但我不敢问,只能去办事。事后越想越不对,越想越害怕,好在让我离场的神令隔天就下发了。”
狄冲霄道:“的确不太对,食水没什么,修行灵珍太过慷慨,绝非神血心性。继续。”
卡拉吉道:“狄神将所说正是我心中担忧,神血们哪里可能关心他人的修行,此举无非是要安抚场内强者,而我的身份能令他们相信真有此等好事。临行前,斗场女卫佐领悄悄来找我,她是下等圣血,求我将一杖种子带离斗场,否则就杀了我。我看得出她是认真的,心想着一杖花种没什么便同意了。出了城,选了处偏僻荒野,将种子种下,很快就长成一株花树,结出一杖果实,果实落地,她从里面走了出来。”
灵灵这回没磨爪,小小亮了亮虎牙。
孟复真会意是虚少实多,再次显现一个真字,心中暗思:虚处该是事情都是真正发生过的,但全是蓄意安排好的,冲霄弟见过的那人没断错,神主很早之前就开始试证只有他知道的某些神预了,这回更是以我一定要输的心念来全力布局,可从此女出现来看,这一布局该只是大处的,细节变化上一概交由神血们全权处置,恰正合碧玉心对他心情纠结的论断。
狄冲霄道:“都说不用测了,她哪能骗得过我。”
孟复真依旧不语,执着地对着卡拉吉晃了晃灵光球,心中暗道接下来就该是诱冲霄弟前往某处,若伏袭的是净秽土神,那他在神预中的结局就可以说是必死无疑,但斗战之惨烈只怕还要超过先前的预想,冲霄弟的十足信心到底从何而来,他该知道炎魔使令并非无解才对。
狄冲霄道:“好吧,随你喜欢,就当是修行了。卡拉吉,那一花种听起来像是花神波哲罗培育出的怪玩意。”
卡拉吉道:“正是。她说是镜魂双身花,可令一个人有双魂双身,等同于多条命。前次花神来城,她用心办事,花神很是满意,便应她所求送了一杖。我并不觉着封场一事能让她用掉不可能再有的无上奇花,便问究竟,她说她无法肯定,但若是万一是真,那留在斗场里的人都要死。我问到底是什么事,她说她一直隐着一个弱势觉醒,是隐神神系,玄奇处在于能神预即将到来的死劫并指示破劫的贵人,但不是次次都准。半年前,她神预到自己会有一次死劫,但一直没发生,也就没在意,直到破劫贵人花神真的出现在加达利达时她才真正惊恐起来,费尽心思换得一杖花种。另一个就是我。她得到的神预并不完整且多是与自身相关的,但加上我心中所知就能拼出大半,留在斗场里的人都会死,神血们需要他们的命与神魂去办一件事,可到底是什么事,我们并不清楚。狄冲霄定对她不杀人灭口,或是消我记忆有疑,不是她不想,是不敢,我是她的破劫贵人,可以死伤,但绝不能是由她来,不然她就会迎来必死之劫。此事又是极密,她比我更不敢对人说,所以就只能放过我,可我也怕她留在竹毒会牵连到我,正好我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