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狄冲霄满布伤痕的内层皮肤,易东山又喷出口血来,怪异地道:“这哪里是人的身体,随便一道伤痕都够老夫死三次了。( 八(一中文 ]>〉.臭小子是鬼魂还世吧?”
寒宁馨不置可否地道:“也算是吧。恢复神系号称可恢复万物至原状,可无论师兄怎么努力也没法让身上伤痕减少半分,为免吓到新入门修行的孩子们,就借用恢复神系弄出层皮肤来加以掩盖。这层皮肤因神光催生而来,极薄,无法防御刺击,却恰好能卸散相当程度的震击。”
易东山道:“原来如此。丫头,最后那脚为什么要稍稍偏离心口?老夫阅人无数,你绝不是那种怕杀人、惧见血的人,更不是那种为人行事处处留有余地的蠢货。”
寒宁馨冷声道:“你很走运,如非必要,师兄不希望看到我伤人性命。其次,我与师兄是为了进入魔皇禁地来打争夺战的,不是来杀人的。不管你是为什么要来,有什么心思,今天你只是我们的比战对手,不是死敌。乖乖回镇魔狱养伤吧,他日再见,我一人就能彻底击败你。”
易东山又是阵猛咳,吐出一滩血后方好过了些,回道:“以你们的天份,这话老夫信。可惜的是,老夫到底是老了,受此重伤多半是无法挨到出狱的一天了。看在你让老夫多活些时日的份上,告诉你一个秘密。三年多前,老夫偷入魔皇禁地,无意中现一个古怪事物,极可能是魔皇遗宝……”接下来的话因着气虚低弱至不可闻。
寒宁馨闻言心动却不敢尽信,迟疑了下,终道:“你是笑面虎,别和我说你现在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易东山喘息了会精神稍振,邪笑着道:“没错,老夫做什么也不会做善事。魔皇是有史以来唯一修至灭神境的灭神师,她生前所用之物无一不是世间罕有的极上魔器,是人就都想得到,你们也不会例外。但魔皇遗宝就是团火,无论是谁得到最后都只有引火**的下场,强如四圣会也是一样。老夫会在镇魔狱里听到天雨门成为一片废墟的好消息。小丫头,老夫就快撑不住了,想听就凑过来吧,不想听也随你。”
寒宁馨对魔皇遗宝没丝毫兴趣,可事关亲娘遗物,不由得她不心生犹豫。思量再三,寒宁馨将昏迷不醒的狄冲霄放平地上,快步来到易东山前方,弯腰低头。
“临江小居只是雅名,实际地域极广,内有赏景小松山,方圆七里,在山腰向北极阴之处……洞口只容一人……底处有一密室……”易东山越说越低,更是断续不清。
寒宁馨见他垂死,心下大急,忙再弯低些,将耳凑到他嘴前,低喝:“说清楚,洞口在哪里?”
奄奄一息的易东山猛地睁开眼,抬肘就撞向寒宁馨头部;同时,以另一手撑地为支柱,旋脚横扫。手脚并用,威猛灵动,哪还有半点垂死人的样子。彼此相距极近,寒宁馨又是双臂尚未全复无法招架,危急间心知命与脚只能保一个了,急将神光蕴叠于头,在手肘撞来前抢先甩头侧撞了过去。
咔嚓声响,虚肘实脚的易东山以手肘断裂为代价扫断寒宁馨右脚骨,余威不衰,将人震出丈外。偷袭得手,他精神大振,强撑起身试图追击。然而刚刚一击实属回光反照,气力用尽之下根本无法站稳,他极是不甘地倒回地面,张着嘴拼命喘气。耳内忽听得蹦跃之声,他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来了,叹惜低语:“若非受伤太重,刚刚那一脚至少能震断你的双腿。比起那臭小子,你这丫头还真好骗。换了那小子,不管信不信,定会在听之前打碎老夫的膝骨与手肘。”
单脚蹦跃对寒宁馨来说易如反掌,立稳后不屑地道:“到底是笑面虎,快死了还要说邪话离间我与师兄,白费心机。换了师兄是不会上当,但以他的性子绝不会对一个垂死老人再行出手,顶多是用蛛丝捆死你的手脚。除非彼此是死敌,那时他也不会打碎你的骨头,是平静且决然地宰了你。易东山,你还有什么花样?尽管使出来。”
“没想到会落入这般田地,只能豁出去赌一把了。小丫头,接下来老夫倒要看看你是要弃他保命,还是同他一块死。”易东山怪笑着将最后的神光尽数蕴于刻在手背上的狰狞虎纹中。须臾,栩栩如生的凶恶虎纹脱手飞升,体形渐变渐大,直至两丈余长,通体白毛,昂头甩尾,如活物般出震天长啸,威慑八方、绵延不绝。
看到白虎威啸,周遭观战者中突兀飞扑出百余人来,无一不是灭神师,虽没有战神境强者,可最弱的也是凝神境一品。这些人行动间极有配合,一部分四处制造混乱以阻挡城卫军合围;一部杂于乱跑人群中联手突袭各路拦截人;一部联手强袭王城主等一干大人物,逼使隐伏的城卫军万御长们前来救援;余下的依所在方向合成四组,同时向对战场冲去。
虎伥邪卫终于现身了,位于北边的连天握住三弟连山的手抢先跃下屋顶,落地后三转五移便化作一个圆环;连海与连木随后跃下,手手相握,化作转环后跟在大哥身后飞转向前。两个连心转环后先至,互相配合,硬是将北边二十余人死死拦住。
对战场不远处的草地上,曾在神犬货场偷狗被抓的卫刚挪到一英俊少年身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