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天城城主魏长风出身将门,先祖代代都在大华边疆守土卫民,他也不例外,放着皇都高官不做,跑来义天城这偏僻地方当城主,与豪爽的秦天放一见如故。
六年来,两人通力合作,硬是将破败义天城变成避难乐土,尤以一支人数达到三百人的长风卫军最令城中人感到安心,不仅士兵皆是修神者中的精英,所用武械更皆是由马伯与狄冲霄量身雕琢的兽魂器。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卫军一向讲求战力速成,没可能为一件兽魂器等上三年五载,所以提供的兽魂器原料都是来自常见凶兽。
为免打草惊蛇,魏长风与马伯商议过后暗中调集长风卫军替换城主理事府的卫军,又命在天雨门当挂名弟子的儿子魏无忌以吴长竹新收亲信的名义往来联络,因着有吴长竹的记忆做后盾,成功令潜伏在城内外的魔道邪人们毫无所觉,只等约定时间一到就突袭夺城。
静静地等待中,双方都迎来第四天的清晨,初升的旭日洒下柔和日光,是个出游赏景的好日子。
狄冲霄已在濛河边看了两天两夜的美景,眼下正为在做热身活动的寒宁馨准备早餐。冒着热气的锅里翻滚着河中的鱼、山上的野菜,旁边的火架上烤着昨晚想用两人当夜宵的低等凶兽刺毛野犬。洒上调料,狄冲霄盛上一碗汤,美美地喝了口,顿觉胃里舒坦许多,对着寒宁馨用力挥挥手。
寒宁馨手中蝎甲鞭前甩,卷中三雄会最后一人脖颈,施展缩肌蓄力后运力抖震魂器。霎那间,鞭身如波浪般起伏前击,一连十余波,轻松震散敌人全身骨头。将尸体甩飞至濛河里,寒宁馨跃回休息点,接过汤碗边喝边道:“还是你想得细,雄霸果然在出发后增派了密使。两天三波,他背约叛盟,借我们之力一举吞掉绝光盟的心情还真够急迫的。这些邪门歪会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狄冲霄道:“绝光盟那里保准也派了类似的密使,师娘必会放过以免打草惊蛇,但我们这里必须拦。”
寒宁馨赞同点头,不同于绝光盟,三雄会密使必是三雄亲信心腹,见不到吴长竹,又见魏少脸生,只要深加诘问就会发现破绽。一气喝完肉汤,寒宁馨问出心中隐忧,若是没有信使回报,雄霸肯定会起疑心的。
狄冲霄道:“从密使行程间隔及三天时限上看,雄霸并非起了疑心,是担心密使被凶兽袭杀才会连派三波,也是顺道给吴长竹添些人手。一个修神者,两个觉醒境灭神师,在以普通军兵为对手的情况下,以一敌百轻松的很。嗯,以他们的速度倒推,雄霸该是午后能到。快点吃完,不用消除痕迹,消了也瞒不过雄霸,移前到对岸伏袭。”
寒宁馨甜甜一笑,坏师兄到底是萧姨的儿子,狄家祖传的磊落性子里灌满了亲娘嫡传的“坏水”。
过得一会,在确认对岸远处荒野没人出现后,两人游过濛河,在河岸苇丛中隐伏下来,静静等着雄霸出现。
近午时分,义天城处闪现火光,是三雄会与绝光盟潜伏弟子依据魏无忌传达的密令提前发动奇袭。等待他们的将是长风卫军及天雨门弟子联合布下的死亡陷阱。
城北二十里外的小瓜丘,北厚义挥手示意随行人停下,看着站在丘顶的三人,口中冷笑连连,秦天放、寒春雨、马飞腾,义天城最强三人亲身来迎,必是三雄会那帮蠢货露底了。
秦天放高声道:“北厚义,没想到你是这么个肉鼻子、歪脖子的糟心样。这三天老子察清你的底细,世间掌控者——光明宗叛宗弟子,绝光盟中的人也都和你一样。树大有枯枝,光明宗里同样不可避免地存在一些道貌岸然的败类,而你们正是死忠于这些败类的假叛弟子,专为主子干一些见不得光的污秽事。六年前之所以要尽可能地隐匿身份,是一旦暴露身份就是幕后人也没法通过追杀叛逆的方法让你们假死换名回宗,等待你们的将是光明宗护世圣卫不死不休的追杀。对不对?”
北厚义瞳孔猛缩,寒声道:“你竟然能查到此事。不过既然知道我们的来历,就该知道得罪我们的下场。光明宗凌驾世间之上,别说小小的天雨门,主人动动手指就是整个华国也要烟消云散。”
“所以为不累及无辜人,就只有我们三个来了。不过你口气也太大了些,马伯!”秦天放吼声如雷。
马飞腾黑着脸探手入怀,摸出一样东西掷了过去。
北厚义接住一看,见上面刻有一只浑身焰光的怪鸟,鸟心处雕有九字。久远的记忆瞬时升上北厚义脑海,双手震颤,惊骇狂呼:“魔王令!你是万针飞魔向落雨!这不可能!”
马飞腾硬声道:“瞧你的可笑样,魔主姿容在十魔会中仅次于魔皇,岂会是一个老头子。老马头不过是魔主麾下第一魔将。十魔会与光明宗彼此死敌,你那主人若不是宗中长老或是各系派主,给他个天作胆也不敢为你们这些杂鱼来找十魔会的麻烦。”
北厚义暗中探察四周,发现确实没有埋伏,不禁面露阴狠怪笑,心想难怪秦天放能推出老子来历,原来是邪雕魔隐在天雨门,可惜太过小瞧老子了,以三对百,今天就要绝根除患。
马伯哪会不知北厚义在打什么盘算,更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