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阴腔怪气的,听起来让人真觉得十分不舒服。
凤罗冷眼看着说那话的人,此人身材臃肿发福,一看也不像是常年在军营打爬的人。
“刚刚你们说御医,怎么,你们难道是御医?”凤罗问道。
要说这个臃肿发福的人是御医她还真有点相信,但要说这个给人上药的人是御医?她可就不信了,哪有御医给人上药犯如此低级错误的。
“我是御医,因为前方战事吃紧,上面特意派我下来协助,却没想到王爷体恤我们,竟然从民间也招了郎中来。”
福大夫转过身来,他眼睛很小,眯缝着眼,就好像是没睁开一样。
他尽管眼睛很小,凤罗还是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几分鄙夷和不屑,接着就听见他又说道:“这去挑选军医的人是什么人啊?怎么什么人也往这军营里招啊?一个老的,一个小的,这俩也太不对称了吧?你们会看病吗?”
“不会看病又怎么会被选上呢?”凤罗反问。
“那可不一定,说不准啊,是花了这个的。”
福大夫搓搓指腹,示意凤罗和老帮主他们是花钱进来的。
“哎呀!”突然,躺在床上的人又一声惨痛的叫声,“轻点轻点,疼啊!”
楚歌看着那大夫手里拿的粗布沙袋,“你这里面沾的是什么东西?”
“能是什么东西?当然是药汁了。”那大夫听福大夫说这些人是从丐帮来的,顿时没好脸色了。
“这药想要出汁就得放盐过一过,有盐的汁敷伤口能不疼吗?”
楚歌蹙眉,他就觉得这味道闻着不对味儿!“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对伤员也是极大的痛苦?难道你不知道盐碰伤口会更痛吗?”
“这我还用你来教?”那人白了楚歌一眼,“没办法,什么人啊就是什么命,这人是丐帮的,没有权利使用好药!要是非要让我们给他们上好药,得拿东西来孝敬!”
那人话落,手里的粗布袋就别凤罗给抢了过去,然后一把按在那人的脸上。
又是歧视!又是不公平待遇!他们丐帮的人到了军营里,就是受这等屈辱的吗?!
凤罗心里有气,手上力道也不免也重了些,“你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那我也让你尝尝这被盐水浸泡的过布袋是什么滋味!”
那人被捂住了口鼻,还被捂的严严实实的,顿时脸色憋的涨红起来。
“呜呜呜……”那人双手紧紧攥着凤罗的手腕,虽然他力气大,已经把凤罗的胳膊都攥红了,可是凤罗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捂着。
“你你你放肆!”福大夫还没见过如此粗蛮的人,他怒指着凤罗,“你竟然敢对军医如此大不敬!来人啊!来人啊!有人行刺!有人行刺!”
福大夫大声高喊着,身子却害怕的往后退着。
凤罗并不想真的要把那人给捂死,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此时看他脸色被自己憋的涨红,知道他也该受了训,一脚将他踹开,哼道:“下次你给我记住了,要是再拿伤员区分对待,我要你好看!”
那人连滚带爬的跑到了福大夫的身边,一脸哭相,“福大夫,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这竟然被一个小叫花子给欺负了,你要为我做主啊。”
福大夫抬手擦擦额头虚无的冷汗,他也被凤罗的气势所震慑到了,一时间没回过神来。
“你坐起来,我看看你的伤口。”凤罗没再理会那些人,她扭头看着躺在床上的病人,吩咐道。
那人依言坐起来身来,打量的目光在凤罗和老帮主的身上来回扫了一眼,越看,他的眼睛就越红。
“你……你们……”那人哭腔看着凤罗和老帮主,突然,他从床上爬起来直接跪在了床上,“弟子叩见老帮主,凤罗姑娘。”
“诶诶诶,你这是做什么,这里是军营,又不是丐帮,别行礼,别行礼。”
老帮主忙将他扶起来,“你坐好,让凤罗丫头给你看看你身上的伤。”
“你这伤是怎么弄的?”凤罗看着伤口不浅,伤口周围的血肉都翻出来了,伤成这样还被人拿着用盐水沾过的粗布袋,她这心中便疼上几分,他们丐帮弟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竟然要遭受如此不公平的对待!
“我前几天去山里采药不慎被蛇咬伤,然后从山上滚下来了。”
那小兵见了凤罗和老帮主,觉得自己就好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心中又委屈又感动,他觉得,有了老帮主和凤罗姑娘在,他们的苦日子就熬到头了。
“被蛇咬伤?”凤罗诧异,“那伤口呢?毒可否被清了?”
小兵撩起裤腿,就看他小腿处有一黑青的地方,上面还有被咬的痕迹,“大夫说毒清了。”
“清个屁!”凤罗扭头瞪着那军医,“这就是你们说的毒清了?若是毒清了,这伤口处为何泛着黑青?”
军医吓的缩了一下,站在那里没动。
“我来吧。”楚歌上前,从凤罗的手中接过纱布,“这毒已经深入到骨髓了,你干这么挤,是挤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