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眉头一皱,“这么急?为什么?”
“公子此行,是为了救雒阳对吧?”见刘正点头,田丰沉声道:“可从去年讨伐董卓的消息散开去开始,张邈便已经派兵驻扎到酸枣一带。这便是说,要起战事的事情,司隶之中早有耳闻,不仅百姓闻风而动,董卓也有所应对。”
刘正点点头,田丰挪着身子坐到席子边,在黄土上写写画画,“老夫一路前来,若没听错的话,如今司隶管辖的河内郡、河南尹两郡百姓有三个去处。一是原地不动,二是逃往司隶以外,三是逃入西边董卓管辖之地。”
田丰在地上将司隶临近同盟军的河南尹与河内郡画了出来,然后又标了几个箭头,随后先将四散到其他州的箭头抹平,“前往司隶以外的百姓自不必管,留在原地的百姓,想来在谣言与董卓坚壁清野之下也已经没有太多人,其余的,便是进了董卓管辖之地,也就是旋门关以西,雒阳附近。”
他抬头望向刘正,“不过,刘公子别忘了,雒阳有多少粮草?近几年,黄巾之乱,已经祸害过一次太仓的存粮,此后关西、司隶蝗灾大旱,又是太仓放粮。自洛阳起兵讨伐北地羌人、凉州反贼,还是太仓放粮……可自去年讨伐董卓的谣言四起开始,司隶以东又不再给雒阳供给粮草,这便是说,雒阳自去年开始,需要供给远超昔日的人口,可粮草只出不进。”
刘正似有所悟,田丰继续道:“董卓是外来户,便是如今权倾朝野,可太多百姓涌入雒阳,不管是杀是留,于他而言都并非好事。更别提同盟军于他又是一大威胁,南阳、并州,乃至河东郡、京兆尹,也并非没有危险存在。你说,在这等时候,局势不明,他会不会想要迁都?”
“刘公子既然想到稳住他,自然需要提前告诉他同盟军貌合神离。要不然,他可要过去长安了。那里才是他的地盘,那里的粮草军队也多,不需要长距离运送,有所损耗。此外,从河南尹到京兆尹,也有诸多屏障,能让他继续心安理得地享受大权在握的感觉。便是偶尔出来打一仗,有部曲控制朝堂,抵御外敌,也能随时应变。”
田丰说完,刘正一脸敬佩道:“我知道先生的意思了。”
这次改口当然有接纳的意味在,见田丰笑得柔和,刘正问道:“不过刘某以为,会不会太快了些?刘某还想着若是我前去雒阳有意外,能够有伯珪兄策应我。如今就开始消耗麾下部曲……”
“若不快,怎么安董卓的心?刀悬头顶,他看不见,你不告诉他这是一把木刀,还是钝刀,他会不会害怕?至于公孙瓒……刘公子若是信老夫,老夫能帮你策应。你只消告诉老夫如何让公孙瓒信我,待得你走了,老夫都能帮你安排……自然,还是那句话,刘公子可信得过老夫?”
刘正脸色一肃,随即跪拜在席上,恭恭敬敬道:“先生,刘某此行可全仰仗你了!”
田丰大笑几声,扶起刘正,脸色同样激动道:“有公子此话,老夫心满意足!此番老夫定当为公子,为陛下,也为大汉殚精竭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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