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先生,这是为何,怎么就突然集结起来了……”/p
“对啊,许先生,他们不会反攻吧?我等为之奈何?”/p
鼓声阵阵,昌平城南门城楼上,有名中年儒士侧着耳朵对着城外,眼眸望着东南方,眉头越皱越紧。/p
身旁有一名头戴进贤冠、身处皂衣的文士与一名乌桓大汉有些焦灼地反复问了几次,那许先生凝眉望了许久,见越来越多的黄巾军被集结起来、朝着东面的营地攻过去,右手扇了几下蒲扇,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暗自嘀咕道:“三兴大汉……莫不是……没死?!”/p
刘玄德,你意欲何为……他望了眼南方的天际,目光闪烁几下,扭头笑道:“二位莫慌。今日你二人部曲火烧黄巾连营,黄巾贼粮草辎重毁了大半,再加上许某在贪至王配合之下离间计已然成了,黄巾贼首离心离德,便是一时有此阵仗,也不足以逆转乾坤。”/p
“可万一……我等要不要偃旗息鼓,敲钲让他们回来了?”/p
“是啊,万一真的攻城,如今城内我等只有近一万兵力……只怕……”/p
那文士与乌桓大汉互相对视一眼,神色仍旧有些不放心,许先生不以为然地洒然一笑,“残兵败将,一万足矣。便是他们攻城,你们只要坚守几日,沮阳事情一了,还怕他们不溃散?届时你二人便是立了大功,想要兵马震慑旁人,只管问这些黄巾要啊……”/p
他凑到还在迟疑不定的两人面前,蒲扇拍了拍两人的胸口,笑容戏谑道:“人生在世,不过高官厚禄、福及子孙。今日一战,二位飞黄腾达不远矣,如此时候竟还在此瞻前顾后,做儿女姿态,可非大才之风。倘若往后我家主公真的入主幽州,许某美言几句,你二人自己却露了马脚,岂非让许某难堪?”/p
那两人讪笑起来,中年文士拱了拱手,“多谢许先生抬爱。只是杨某跟随王府君才有今日之景,也未曾想过那些僭越之事。今日能帮着王府君掩饰过去他的踪迹,已然是感觉重担在身了,不敢逾礼呐……”/p
“某家亦然,我家大人前往沮阳,留我在此假冒他,某家只想做好分内之事……最好,呃,能保住自己的兵。许先生,你便想想办法……那公孙度便在渔阳,你是信他,可纵使他配合你,以疑兵之计让公孙越带兵去了东面,某家仍不敢信他……他昔日可没少威胁我等啊。我等多一份兵力,也少一份变数,他日许先生的明公来此,我等也能帮着多出一份力,还请先生……呵呵,能者多劳了。”/p
两人脸上闪过一抹贪婪之色后就齐齐表忠心,还一脸期盼地望着自己,许先生笑容不改,眼眸深处却多了几分疏离、冷漠,想了想,又望了眼城外,在看着几队乌桓骑兵被黄色浪潮吞噬之后,眼眸中也不由闪过一些慌乱,随后蒲扇一挥,走向台阶,“尔等跟我来。”/p
“许先生可是有了妙计?”/p
那文士和乌桓大汉步步紧跟,许先生笑而不语,顺着台阶走到城下,望着颇为空旷的主街道,蒲扇一指,笑道:“计在此处!”/p
那文士与大汉对视一眼,一脸不明所以,许先生笑道:“我等城禁几日,百姓一直扬言我等是敌非友,城外那些黄巾贼才是好人……既然如此,此时不若召集百姓,放他们一同出去。”/p
“这……”见两人迟疑,许先生笑容自若道:“黄巾此行为名而来,断然不敢伤害百姓。只要我等赶着百姓出城,黄巾决计不敢攻打城门。便是他们打了,那又如何?百姓围过来,我等就再逼出去。再者,百姓在前,黄巾一碰,名声便没了。许某若再在幽州好好让人说道说道昔日他们在宛城驱赶全城百姓试图逃脱,反而牵连出一场屠城的惨事,再有今日一事,黄巾必然士气低落,不攻自溃是迟早的事……便是仍想攻城,单是接济百姓的粮草,就足以让黄巾贼内乱不休,分崩离析。”/p
那文士与大汉眼前一亮,连连说着“许先生高才”之类的云云,随后
不久,有成百上千的士卒涌向城池各处敲锣打鼓地宣告着开城放人的消息,自然也少不了有人质疑,随后被强制性地召集起来。/p
也在听到这则消息时,昌平城内某户住宅里,早已等得心烦气躁的黄邵眼前一亮,起身朝一旁的习俞、单经笑道:“习兄,单兄,我等立功的机会来了。控制昌平正在此时!而且,定然是荀文若所言的万无一失!”/p
……/p
“腿腿腿……不是让你退,我左大腿受伤的,疼出来了……你再抱下面一点……对,好多了。哈哈,兄弟很稳啊,当真天生神力……嚯!马!那边,帐篷那边!快过去!子龙!那位壮士!一同跟过来!”/p
一路向东,刘正一直弯弓搭箭,也不知道射杀了多少人,身下这大汉也委实硬气,扛着他东奔西跑,便是不时有人上来掩护,终归有漏进来的敌人,这大汉竟然还能抽空提刀杀人,着实勇猛。/p
不过此时两人已经杀进了营地,一路下来,两三千米的距离或停或跑,这大汉那条箍着自己双腿的左臂也已经有些发颤,刘正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