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刘正自报家门,将王围的伤势大概处理了一下,那王围与不远处的后钱相互瞪着,几次咬牙切齿地说着“诸位可切莫听信了这等小人……”之类的云云,又反复被义愤填膺的后钱打断,刘正索性让人带后钱过去见简雍等人,顺便让他们把简雍、荀攸叫过来,好言相劝了几句,这才把王围安抚住。/p
“那后钱反骨贼就是在冤枉我等!刘公子,陶校尉,还有诸位,你们仔细想想,这一仗起因为何?我家小赵渠帅说了,那就是他昔日听说了颁下与板楯蛮的话,还有黄邵黄渠帅也曾说过差不多的,才让刘公子与公孙都尉如此大动干戈啊!蹋顿、颁下说不定都恨死我家渠帅了!他娘的谁反我家小赵渠帅都不可能反啊!”/p
王围情绪又有些激动,“什么狗屁的南下求援!都这等时候了,作为亲卫不救主将,反倒南下千里迢迢找人救援?真要我等处心积虑,他就算请到人,管亥那狗贼也都凉了!绝不可能是救援!说来说去,就是想要埋伏我等!如今被我等埋伏了一次,反倒贼喊捉贼了……”/p
刘正点点头,目光微微眯了眯,“你们怎么知道他们要来埋伏的?”/p
“我等抓了几个奸细!他管亥密谋带人埋伏在此,绝了我等逃跑的路,然后与王松、苏仆延将我等围杀。小赵渠帅这才先发制人,命我等前来此地埋伏!”/p
王围说完,抱拳一脸严肃:“刘公子,某家用项上人头担保,小赵渠帅绝无反意,定是他管亥通敌谋害!如今小赵渠帅身陷重围,刘公子素来神通广大,还请救我家小赵渠帅一命!他对赵渠帅,张渠帅,还有刘公子你,那可一向是心服口服的。还请刘公子施以援手,救出我家渠帅!”/p
“好。你先别急。”刘正望了眼来时的路,又望向官道北面,遥遥看着赵云等人的身影在林子前方与人交手,更远处杀声震天,“平汉,叫几个兄弟把李大哥还有子龙他们叫回来吧。让他们注意一些,能不杀就不杀。”/p
平汉派人过去,王围见刘正无动于衷,心急道:“刘公子,你莫非不信某家所言?”/p
“不是不信,只是此事……”/p
王围闻言望望倒在路上的四具尸体,神色骇然,“公子莫非打算置身事外?还是说,你也是来取我等兄弟的命……”/p
“怎么可能!”刘正也望了眼那四具尸体,表情有些不自然,这还是他第一次杀错人,只是这事也说不清楚,只得有些愧疚地道:“兄弟稍安勿躁,我怀疑你们中了离间计。还得思忖一二。”/p
“再思忖小赵渠帅都凉了!”王围一脸急躁,“刘公子,此事绝对是你想多了。你想啊,管亥、张闿都是谁的人?卜己的!我家小赵渠帅是赵弘赵渠帅的族弟。昔日我家赵渠帅与张渠帅素有纠葛,那也不是没人知道,管亥张闿党同伐异,看不起我家小赵渠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前几天管亥还当众以昔日赵渠帅与张渠帅有隙一事说我家小赵渠帅也心怀异心。”/p
见刘正微微皱眉,却没有反应,他又想拱手,牵扯伤口痛得咧了咧嘴,索性跪了下来,“此次张闿受公孙子度之命带着麾下部曲提防公孙度,咱们两帮人过来,因为粮草、辎重样样平分,管亥早就多有不满了,前几日那狗贼羞辱小赵渠帅,还是因为他不能像张闿在时那样做主,今日分明就是卖友求荣!刘公子还望明鉴,小赵渠帅如今应当还带着兄弟们在守着粮草,如此时候还想着护住我等十万兄弟的口粮,当真是忠义无双,若真死了,若真死了……”;/p
王围咬了咬牙,“刘公子莫非要寒我十万兄弟的心吗!”/p
“言重了。不是说前面都已经杀疯了吗?那该有多少人啊?咱们把兄弟们都派出去了,才来了八十人,不得好好谋划谋划?你这么不讲道理,是要我等救人还是送死啊?”/p
平汉拍了拍王围的肩膀,“你们十万人?当初张曼成说他三十万人,那便是说,张闿、管亥也有十万?中道加入的暂且不算。”见王围点点头,平汉又问:“王松与苏仆延在此多少人?”/p
“不知道,方才来时,某家听兄弟说,从城中冲出来很多骑兵。几个城门出来,数量不下两万。”/p
“两万骑兵还杀疯了,那就是赵昱和管亥自己彻底内讧了,要不然不至于如此……”/p
平汉凑到刘正耳畔,轻声道:“刘公子,此事有些难办啊。粮草还真不能不保,这要粮草被人点着了,二十万人溃散,过半个月开始就要入冬了,等着都饿死吧……可怎么救?万一他二人有人反叛呢?咱们冲进去……”/p
刘正置若罔闻,望向王围,“城中的兄弟呢,没有反应?”视野之中,那边赵云等人且战且退过来了,耳畔有王围的茫然声:“不知道……太乱了,方才那兄弟没说清楚就被人杀了,某家抵挡不住,便带着几个兄弟退了进来……公子,某家就是奉命负责此处,给小赵渠帅留条退路,也好撤退南下……当真不知道多少战情。”/p
“兄弟好好休息……哦,你就在此处留着,若稍后有人过来,就说我来了,让大家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