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之中,有三人一马当先,老远的,就能看到其中一人红脸长须,绿衫大刀。
如果单单是红脸长须,严纲还能认为来人不一定是关羽,但那三人之中,大刀男子纵马一侧,领头的手持长枪,另一侧还有一人手持长矛,这样的场面,他不可能再想到其他人。
眼看三人越来越近,那脸庞轮廓正是刘正三兄弟,望着那数百骑兵席卷烟尘而来,严纲脸色肃然,向公孙瓒喊道:“主公!”
这声呼喊明显是在征求公孙瓒的下一步指令,公孙瓒却并没有回应,只是目不转睛地凝眉眺望。
他看得越久,眉头皱得越深,看得越久,呼吸越重。
那些骑兵目测数量三百左右,各个腰佩环首刀,手持长枪,背负弓箭,堪称装备精锐。
坐下马匹大多黑色,从速度来看,都是良驹无疑。
武器带在身上,那就一定能够使用,说明这些骑手绝对都是武艺不错的好手。
马匹阵型的一致,显然骑术不错,也说明骑手之间有过磨合。
如果将那些马匹换成白色,再让骑手穿上铠甲白袍,公孙瓒几乎以为是另一队白马义从。
当然,他知道这些骑手就是凭借着公孙越的教导,按照白马义从的训练模式形成的。
他也知道刘正这大半年的时间,一直在训练这些人,几乎比白马义从的训练量多出一倍有余。
按照公孙越信中所说,这些人就算都是尚未沾血的新手,杀伤力也绝对比一般的散兵游勇要强很多。
按理来说,这样的队伍一旦成型,就表示刘正需要记着这份恩情,对公孙瓒投桃报李。
能有刘正这种高手欠下人情,公孙瓒也应该高兴,但此刻的公孙瓒很气愤,他气得胸腔剧烈起伏,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
因为那些骑手手中的枪在冲锋中保持着攻击状态,那一根根横起的长枪,俨如一阵箭雨对着他疾驰而来,也让他的心情糟糕透顶。
听着一侧有人小声议论着来人,马日磾也看清楚了越来越近的刘正等人,微微松了一口气,却立马正色下令道:“传令下去,方才骑都尉所说的话,谁若是有半句透露,别怪马某翻脸无情!”
这番话算是主动掀过刚刚的冲突,也能给公孙瓒一个改过自新,重头开始的机会。
虽然谁都知道这是场面话,但此时此刻,好像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才能让大家都体面地去见来意不明的刘正。
当然,公孙瓒能够猜到马日磾的心思。
刘正等人来得凑巧,马日磾却没有想要求救,反而提醒手下闭口不言,就是怕刘正如果是来协助同窗好友,只会让这些天使死的更快。
也是因为猜到,公孙瓒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随后他看到了从阵型中快马而出的公孙越,想起了昔日自己给刘正的招揽信,推断着刘正反常北上的行迹,心情就更好了。
于公孙瓒而言,刘虞和他,刘正只会选择他,更何况还有公孙越在其中,刘正如果真要对他有敌意,就绝不可能让公孙越也跟过来。
这么一想,眼前的骑兵冲锋,倒像是给某些人看的戏码。
公孙瓒想着这些年小师弟在老师照顾下的成长,有些欣慰,随后又想起昔日对卢植所说,决不让师门之中任何人兄弟阋墙的誓言,表情也显得柔和了一些,看着刘正纵马越来越近,大步上前喊道:“德然,许久不见,为兄可着实没想到,你竟然有朝一日也会北上。”
“连我自己都没想到!哈哈,伯珪兄别来无恙!”
纵马跑到公孙瓒面前,刘正跳下马,不动声色地望了眼望过来的马日磾,当即与迎上来的公孙瓒拥抱了一下,随后扫了眼人群,撇了撇头疑惑道:“伯珪兄怎么在这里?还在守卫天使?我记得你不是在右北平守卫吗?”
“近来蹋顿怂恿乌桓骑兵南下侵扰,我便带兵追了过来,不想在此遇到天使一众。听说天使一众的马匹还被贼人毒死,便想着围起来一一排查,以免漏下贼人。放心,此事交给我,已经与天使谈妥了。”
公孙瓒一边刻意没有压低声音地解释着,一边扫了眼那些骑兵。
那些骑兵停在百米开外,这个距离能够被解读成给想给白马义从一个安全距离,却也足够发起冲锋。
他微微思索着,公孙越纵马在关羽张飞身边停下,闻言牵马上来,笑道:“大哥,你这来得可着实巧啊。”
他扫了一圈,“咦”了一声,“子界没在?莫不是错过了?那你可曾知道德然兄受封虎贲中郎将,相府曹属的事情?”
说到这里,公孙越抬起手中铁矛拍了拍刘正的后背,“这厮我可押到了。只要你一句话,我便取他首级,也好他日前往酸枣,我等凭着他的头颅也能在诸位忠臣义士面前有个树立一些威信。”
公孙越这番话出口,刘正关羽张飞都笑了起来。
刘正此行来意,公孙越是完全不知情的,他只知道刘正准备过去酸枣,想问问公孙瓒什么想法。
但事实上刘正三人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