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济公不必担心,刘公子并未计较,也说过要帮衬一番。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他那人倒是颇有风趣,攸并未受到刁难。”
荀攸放下包裹拱了拱手,瞥了眼一旁火烛透亮的卧房,那里是黄忠和黄叙所在的房间,心中倒是惦记着自家叔父的事情,询问了一声。
荀表自从受伤以来,便屡屡时醒时晕,醒来时疼痛难忍,知道还有伤口感染的可能,还会有些消极,一直靠着张初荀祈照顾才算稳定情绪。
刚刚的米贼闹腾虽然很快平息下来,但荀表也被惊醒了,靠着张初点了凝神的熏香和药汤才睡了过去。
张初说过之后,也望向黄忠那边。
刚刚人仰马翻,有人死了,又有村民过来闹腾,黄叙自然又受了点惊吓。小孩子底子弱,早上受到惊吓原本就浑身无力的,之前那一箭黄忠会射公孙越,也有痛恨对方玩忽职守的意思。这些张初都是明白的。
这时候自然对荀攸劝慰一番,顺带着还说了句“老夫在村里尚有几分薄面,公达放心,那些村民不会再上来找麻烦。”
这样的安慰话说出口,对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以及诚恳道谢,倒是让张初有些尴尬。
要说村民们没点意见,绝对不可能。
那毕竟是死了人的。
虽说以往盗贼匪人也会过来打个秋风,偶尔死几个人,但自打刘正他们过来以后,也不知道怎么的,那些恶匪再不出现,村民们虽然偶尔也会疑惑,但心中毕竟对刘正他们带来的安全感有些感激。
这一次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还死了人,以往那些排外的想法便再次冒出头来,不仅对带来祸害的荀攸三人有些意见,便是对刘正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人手,多半也有想法赶出去——那借口竟然还有说刘正宠溺小白的,也是“不祥之人”。
更有甚者,还想着把和刘正等人“同流合污”的方翁老小也赶出去。
这样的想法张初只能哭笑不得。
对方来了四五天,看着刘正等人人多势众,又有他在旁力挺,于是少有说话反对的,这一次发生了死人的事情,就想把刘正等人赶出去,可问题刚刚闹得最凶的,就是原本念叨着刘正等人好的人,这些人武艺没有,还去刘正等人那边蹭过马肉干粮,此前也对蛾贼盗匪多有畏惧,真正遇到事情,不管是不是刘正他们造成的,倒想起要靠自己的双手创造安宁生活来。
当然,他暗自笑过之后还是得安抚那些村民,安抚完了,却是扭头就将那些话抛之脑后。
不管是刘正还是荀攸等人,他是不可能放弃的。
两边身份地位自不必说,有人在此,对于整个村里的各方各面都能顾及到。
他以往虽说也会安排张府的人过来保护,但自打有一次因为保护不力,死人了,村民们都怪他不作为,将张府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他便没有这样了。
此后虽然那些人也适应下来,不再说他张府的事情,但终究今时不同往日,蛾贼在整个南阳作乱,这边自然也要人保护,至于张府那边……他倒是想派人,可族长都不答应了。
这些事情终究吃力不讨好,还说不定会得上恶名,对谁来说都太过麻烦。
张初明白,这些道理那刘正卢节众人未必不懂,不管对方是出自仁义还是因为病患无可奈何,至少他为村子算是尽了一份力,问心无愧。
何况医者一视同仁,有一些村民也不过是涅阳城过来求医的百姓落户在此,而今反倒因为先来后到忘了外来者的身份排挤刘正他们,他是看不过眼的。
与荀攸一番客套,荀攸便问起了给包裹消毒的事情,张初引着对方进了卧房,拿出热水倒入木盆,倒也以为两边已经互通身份,伸手拿过包裹,笑道:“公达想看些学问以作消遣,为何偏偏向刘公子索要?你大可以与老夫要,便是与卢大公子要也行啊,也可省了这分力气,以免提心吊胆。说起来,卢公子那边也带了几卷《尚书章句》,卢中郎将注解的《尚书》,老夫看了一些,都是微言大义啊。”
荀攸怔了怔,“品济公是说,那卢子章乃是卢尚书嫡子?”
张初解开包裹,将竹简摊开放入热水中,扭头倒也知道是自己想岔了,脸色尴尬,“老夫还以为是你们各自说了身份,才得了竹简。未曾想老夫一时失言,晚节不保……唉,此前还允诺帮卢公子他们保密。”
他摇了摇头,扭头望向覆在最上面的《木兰辞》竹简,好奇道:“既然如此,刘公子赠与公达竹简作甚?咦,这笔法……”
张初脸色惊异,荀攸不由也凑了过去,视野中,首先看到的便是断章的标点符号,当即也脸色惊愕,“这不是慈明祖父的……”
与此同时,荀祈见荀攸许久不进门,找了过来,喊了几声见荀攸没反应,望向《木兰辞》的内容,当即拼命扇着水汽,惊异道:“兄长,你哪里得来的此物?此笔法横平竖直,与我等书写的隶书可大有不同啊……嗯,去了蚕头燕尾,倒是颇为整洁,而且一卷之内毫无隶书痕迹,想来是自成体系。这……不是慈明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