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之后,荀采就对自己这般荒唐的念头愈发有些心慌意乱。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一想到自己失神到竟然没有留意到刘正的出现,也不知道对方观察了那副画多久,她心虚不已,有心岔开话题,扫视了一眼漏刻,随即眼前一亮,埋怨道:“刘公子,妾身前夜都说了,叫你注意身体,为何还一日比一日晚了?如今快到卯时,天色都该亮了,纵使有事要忙,也要保重身体才是。”
刘正也跟着荀采的脸朝着漏刻看了一眼,随后就留意到整个房间的布局与上次看到的一模一样,闻言怔了怔,体会着荀采这番话中的幽怨,唯恐错觉,笑问道:“多谢荀姑娘关心。只是……姑娘今日没有启程吗?怎会还在同一个客栈房间中?”
“唔,今日本来是要启程的,只是听说南阳郡如今蛾贼渠帅张曼成据守宛县,正在攻城略地。爹爹以为,我等要穿过南阳郡到颍川,太过危险,便待在此处不动了。如今爹爹已经寄信回家,要人过来护送了。”
荀采想起刘正寄往颍川的信,或许会比他们的书信早到,心中期盼真的会有信出现,那么到时候自己这边就能收到了……唔,女荀,你怎么越来越不矜持了。
“张曼成、宛县……”
刘正知道张曼成的名字,印象中记得这个家伙是黄巾贼的主力,在不少游戏中也属于黄巾贼中挺厉害的人物,比程志远要厉害多了。
而后念叨着“宛县”,刘正倒是想起几日不见的邹琪来,再想着对方哼歌沐浴的场面,有些心猿意马的他急忙抛开那些念头,回过神来,正色道:“在下听闻张曼成骁勇善战,姑娘此行回家,便是有人护送,也得多加小心。只是不知二公子如何了?他此行前来涿县,路途遥远,若是碰到蛾贼……姑娘方才说穿过南阳郡,你们是在益州汉中,还是荆州南郡?”
“汉中。汉滨在西城县这边呢,如今爹爹与我已经到上庸了……公子放心,二哥善射,便是黑夜之中亦能听声辩位,百发百中。以往许多叔伯便说若是党锢一除,二哥能胜任射声校尉麾下射声士的职务。再者,二哥聪慧,寻常蛾贼恐怕只会被我二哥耍得团团转呢。”
荀采笑了笑,刘正却闻言精神一震,想到如今对抗程志远,多上荀棐一定会容易很多,问道:“二公子竟然有如此实力?敢问姑娘可知道他的下落?若是有二公子在,或许能助在下一臂之力。”
“公子说笑,爹爹与我如今也在路上,岂会知晓二哥下落?他便是寄信,也是按照爹爹的安排寄回颍川,还得妾身到了颍川才知。”
荀采也知道刘正如今正要起兵抗贼,想了想,提议道:“若等我二哥到了,公子便让他留下便好,待得公子平定蛾贼,正好爹爹要见你,你再与我二哥一同来颍……”
荀采一时失言,急忙闭嘴,缩着脖子已经羞红了脸。
但刘正还是听明白了,哪里还管荀棐的下落,激动得整个人撑着案几凑过去,“荀姑娘是说,你爹要见我?”
看着刘正凑过来,荀采惊得往后缩了缩,一脸羞赧道:“妾身失言,还望公子海涵。或许,妾身所在的颍川,与公子的颍川不同呢……还请公子不要太过激动。”
说到这里,荀采也有些失落,望着刘正模模糊糊的面孔,从一开始面对这张脸时的心惊肉跳,到后来慢慢习以为常,如今却又开始觉得有些别扭了……为什么就看不到呢?
两个颍川不同,显然意味着是两个世界,刘正知道荀采还是不确信他的存在,虽说不知道荀爽要见他的原因,但既然拥有见面的机会,刘正觉得自己离荀氏已经近了一大步。
更何况,荀采让她二哥留下帮自己,同样透露出深意。
要知道,荀采之前说的是让荀棐过来见一面,确认一下刘正这个人是否存在就回去,如今却愿意让荀棐留下帮助刘正,这明显就是一种态度上的转变。
刘正猜着或许是荀采与荀爽两人沟通过,坐了回去,却假装没有理解荀采的意思,语调自卑地干笑道:“是不同。姑娘的颍川是家,在下的颍川乃是异乡。待得来日在下带着我爹娘过去,还望荀姑娘与……慈明公莫要嫌弃在下一家人的粗鄙。我等虽说是汉室宗亲,却只是名头而已,祖先荣光早已败坏,去了人杰地灵的颍川,便是粗鄙莽夫进了太学……”
“公子何必妄自菲薄?”
荀采连忙打断,心中微微心疼,也不敢再点明两人或许并非一个世界,劝慰道:“妾身已经将声母韵母的事情与爹爹说了。爹爹虽然并未理解透彻,也能想象公子为了天下士人所做的努力,还说公子非寻常人呢。若是公子带着家人来了颍川,说不定爹爹还得蓬首跣足而迎。”
她说到这里,心头小鹿乱撞,刘公子登门拜访,若是与他爹爹一起过来还好说,一家人过来,可不像是拜访的样子,莫不是来求亲的……
这番话明显表示荀爽已经认可自己,刘正心中大为振奋,却也没打听出来荀采的心意,想了想,叹气道:“若真能得硕儒慈明公蓬首跣足而迎,在下此生无憾。只是如今,在下未必再有机会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