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当!
刘正扔下霸王枪,望了眼密道另一头,估摸着张飞那边也差不多要跑到农庄了,有些心急地拱手道:“多谢老丈提醒,是我等鲁莽了。”
关羽怔了怔,却还是假模假样地劝导:“大哥!这厮……”
“住口!”
刘正瞪向关羽,目光眯了眯,“我等……”
“什么人?!”
“杀——!”
“不好!”
“钱大哥!钱大哥!速来救援!”
一声声嘈杂的声音突然从密道另一头传来,刘正脸色突然一变,望向头顶,就见和翁浑浊的眼眸随着声音的传来徒然间一睁,按在盖板的手猛地用力。
与此同时,闻人昌目光惊骇地望着刘正逐渐没入黑暗的身影,身躯不断战栗,随后咬牙“啊——!”地大叫一声,伸手猛然抬住盖板,整个掀了开来,连带着把和翁和钱封同时撞了出去!
“闻人昌,你敢?!”
听着和翁一声惊呼,紧跟着是闻人昌的闷哼声以及钱封的痛叫声,刘正脸色阴沉,连枪都没捡,立马爬上木梯,“云长!把枪扔上去!”
身后传来一阵长枪飞掠带起的风声呼啸,刘正爬到出口,刚冒出一个头,就见和翁一脚踢开飞过去的霸王枪,目眦欲裂地将环首刀当头砸了下来:“狗贼,受……”
嘭!
血花骤然炸开。
和翁来的快,去的更快,直挺挺地后仰倒了下去。
钱封躺在地上,拼命踹着抱住他双脚的闻人昌,还企图过来关上盖板,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突然多了一具尸体,望着和翁惊恐痛苦渐渐定格的表情、没入额头的箭杆、疯狂涌出瞬间就汇成的血滩,整个人都僵住了。
“闻人昌!”
见闻人昌后背一条被劈开来的豁口上逐渐蔓延开来的血迹,刘正急急忙忙爬出出口,捡起霸王枪对准了钱封的脑袋,“不许动!”
他竭力忍住刚刚千钧一发的心悸感,甩了甩被梅花袖箭震得发麻的手臂,“闻人昌,你没事吧?”
闻人昌刚刚脸上被踹了好几脚,吐出几口血沫,龇牙咧嘴地笑道:“大东家,没事,死不了。运气好,没砍到脑袋。”
他抬手狠狠砸了一拳钱封的大腿,气愤道:“老子叫你一声钱兄,你就一点不顾念情分,真敢踹啊!投不投降!”
“我投降!我投降!”
钱封一张脸已经白了,目光拼命在刘正身上游移打量。
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刘正才爬上来,怎么和翁就死了。和翁头上的箭矢一看就是手弩近距离攻击,可是钱封根本没看到半点手弩的影子,心中更是胆战心惊,生怕不投降就被刘正来那么一下。
“我就知道大东家一定能成事,刚刚可吓死我了。这要是关上了……”
闻人昌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爬起来,擦着嘴角的血沫,突然一怔,望着和翁的死状回不过神来,“大东家,这……”
关羽早已爬了上来,此时看到没入和翁额头的箭杆也吓了一跳,有些惊奇地望着刘正的左右手——如同他没有看错,他刚刚见过刘正在出口的位置把左右手相互叠在一起,然后有机括的细微声音发出来。
“是件暗器,方士送的,用来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用到了。此物过于狠辣,稍有不慎就会闹出一条人命,我就不拿出来给你们看了。”
刘正闻着熏人的血腥味,忍住恶心的感觉,朝闻人昌笑道:“若不是你最后反应及时,我差点以为我们功亏一篑。这次你立了大功了,好好养伤,等事情一了,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
“多谢大东家!”
闻人昌一脸惊喜地抱拳感谢道。
见刘正有所隐瞒,关羽也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走到院落旁边暗自打量了几眼院外,捡起和翁的环首刀道:“此处略显荒凉,倒是与县衙颇近,方才的响动应该没有人听见。我去下面……”
“下来作甚?二哥你也太小觑了我等!”
张飞从地窖里探出头来,笑道:“我还以为有多少人呢,就三个人,咱们十一个人还能有什么闪失?”
他爬了出来,表情有些不满:“就是方才还想着给常继文和卫林平找个机会杀个人表忠心,虽说如今和县丞反目也不差什么了,可终归感觉……”
话语戛然而止,看着和翁的惨状,张飞的脸色也不由变了,“大哥,你哪里来的手弩?不,不是手弩,是暗器吗?威力这么大?!都快把脑袋射穿了!”
嘭!
一声闷响,众人同时吓了一跳,就见刘正左手在右手一放,一枚袖箭已经半根没入泥地里。
“大,大哥……”
一想到平日里跟刘正接触得最近,张飞吓得脸色惨白,“这东西是机括开关?若是不小心碰到怎么办?你就这么放心地扣在手腕上?”
“平日注意一些就好。而且机括是凹进去的,伤不了人。你们也看到了,这东西威力甚大,有违天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