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腿,心想不是矮了一些,而是矮了很多。
林春阳有些着恼:“我不想谈身高这个问题。”
傅暄低头瞥着林春阳笑了笑,回:“好吧。”
林春阳长出了口气,其实她的爸妈都挺高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矮,可能是发生了基因突变吧,太无奈了。
然后手机微信又显出了一条内容——“你现在这样很可爱啊,其实身高怎么样,没有关系,你是你不就好了。”
林春阳:“……”
虽然觉得被安慰到了,但还是不想理傅暄。
车到为张君君办丧事的聚仙楼的时候,还不到九点。
张家正准备要出殡,林春阳他们的到来,又惹得张妈妈哭了一场。
张君君的墓地在J市城外的东山上,这个东山,地理上给的正式称谓叫君来山,和凤凰桥隔着凤河相望,风水极好,所以墓地价格不菲。
傅暄开了车随着张家的车去了墓园,山上的雾气在上午十点时依然很浓,车在雾气里慢行,傅暄颇有种恍惚之感,他的外公外婆和妈妈都埋在这座山上。
葬礼办完,是接近十二点的时候。
林春阳看着张家将君君的骨灰放进了墓地里,她依然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认定那骨灰并不能代表张君君,而张君君依然还在才对。
葬礼结束之后,张家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离开了,李老师是第一批离开的人,随着张家安排的车回城里去,然后赶高铁回T市。
但悲伤过度的张妈妈不愿意离开,无论怎么劝她,她都只想坐在张君君的墓前。
而张爸爸要回家安排其他杂事,不能留在墓地里陪妻子,只好先走了,离开前让林春阳陪一会儿张妈妈。等张妈妈愿意离开了,两人再坐班车回城。
林春阳应下后,就坐在张妈妈的旁边陪着她,张妈妈叨叨絮絮说了挺多君君的事,那些事讲出来,就像是昨天一样,但人却被一个“死”字宣告了一生的终结,总让活着的人难以接受。
张妈妈坐到了雾气散开,太阳高照,林春阳只好劝她,“阿姨,我们回去吧。”
张妈妈看了看林春阳,不想给她添麻烦,这才答应回去。
两人起身时,才发现傅暄一直在不远处等着两人。
林春阳有些诧异,“你怎么一直都在吗?”
傅暄说道:“我外公外婆和妈妈都埋在上面,我刚才去看了看他们,想着你们要用车,就在这里等了等。你们现在回去吗?”
林春阳应了后又向他道了谢。
张君君是在傅暄家里出的事,所以张妈妈无论如何不太能友好地和傅暄接触,即使傅暄要来参加张君君的葬礼,张家因为张君君生前爱慕过这个男生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给傅暄太多好脸色看。
这时候听傅暄说了这话,张妈妈麻木的神经似乎是被触动了,看着傅暄,“你妈已经过世了吗?”
傅暄点头:“嗯,有十几年了。”
张妈妈看着傅暄,觉得他是个可怜的孩子,于是又落了泪,对傅暄的那些怨气,似乎是散了。
傅暄送了张妈妈回家,问林春阳:“你有什么安排,我想回老宅去看看,你要去吗?”
林春阳还有些愣愣的,呆呆地看着傅暄,“看什么?”
傅暄说:“我们最初见面的地方。”
林春阳:“……”
张家现在还是一团乱,不少亲戚在他家帮忙收拾东西,林春阳也不好留下来。傅暄所说的最初见面的地方,正是林春阳小时候的家不远处,倒也可以回去看看。
林春阳说:“好。”
从张君君的新家去凤凰桥并不特别远,开车也就二十分钟不到,到了地方,林春阳一看,周围果真已经都是高档小区,道路是双向六车道,很宽,绿化也做得好,小区是高层公寓,入住率已经不低,这里和她小时候时的样子真是天壤之别了。
穿过这些高档小区,傅暄的车开上了凤河边的滨河路,凤河这些年被治理了,河岸修成了城市景观绿道,这时候接近傍晚,河边很多散步和带孩子玩的人,和当年的样子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林春阳想,当年傅暄的妈就是在这里把他扔进水里的,自己妈妈也是在这里被水冲走的。
要是当年便是现在这么高的堤坝,恐怕傅暄是活不了的了。
又想到妈妈的死,林春阳整个人都更抑郁了。
车很快从一条绿荫道开进去,在一栋老旧的宅子前停了下来。
林春阳一看,外面的房子,正是当年两人相识的地方,但当年在林春阳心里无比高大上的豪宅,如今看来,只是一栋三层的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