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第二年的春天, 季云非的公司才有一点点起色, 这种起色也仅仅是工资照常发了后, 过节费不用季云非再自掏腰包, 公司的水电费不用霍阳个人垫上。
加班时也能奢侈的叫外卖,以往不管加班多晚都是泡面香味满办公室窜。
就这么点变化,成了团队所有人的动力。
今天周六,除了一个人请假,其他人跟正常上班一样, 一大早就过来忙了。
下午快到六点时, 霍阳拍拍手示意大家停一下。
“今晚我们不加班了,过完年我们就没歇过, 晚上放松放松, 我请大家吃饭。”
“去哪吃啊?”他们动作可比做项目时都快,几秒就把电脑关上。
霍阳:“就去我们学校吧,以前我们常去那家。”
团队里有好几个不是他们一个校,问:“有什么特色?”
霍阳:“特色多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办公室,季云非跟霍阳最后走,季云非问他:“怎么突然要回学校?”然后笑着说:“毕业时你不是说混不出名堂来就不回去?”
霍阳递他一支烟, 自己点上,“在网上看到一句话:就算我们没有衣锦, 但依旧可以还乡, 因为那是家。”
他抽口烟, “就算现在没有功成名就, 我们还是能回清华转转, 它是母校。”
季云非的烟没抽,他轻轻弹了弹,第一回觉得这样的话不煽情。
毕业后,他陪小米粥去过学校很多次。
其实要不是为了让小米开心,他一点都不愿回去。
看着那些校友简介,他会一遍遍自我否定,那么多清华学子里,他是不是最没出息的那个?
家,母校,自从他创业后他就一点都不想面对。
从过年到现在他一次家也没回去过,跟父母的联系也比以前少了不少。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亲戚朋友问他现在在做什么,更怕别人知道他现在糟糕的状态,会吃惊的说:啊?你清华毕业的啊?(怎么混成这样?)
今天霍阳这番话让他找到了一些自我安慰,一直以来是他自己给了自己太多心理包袱。
也许等哪天他做到把所谓的面子踩在脚底下,他就离成功不远了。
季云非问霍阳:“你什么时候看开的?”
霍阳笑:“就十分钟之前看了个帖子,比我们大好几届的师兄写的。”看完后他有一种释然。
他问季云非:“小米今天不加班吧?”
季云非:“嗯,跟曾柯去逛街了。”
顿了几秒,霍阳:“要不让她们一起去吃?”
季云非拿出手机,“不知道她们吃没吃过,我问一下。”
蒋小米跟曾柯早就吃完了,这会儿指正在商场,说不过去了,想买的东西还没买。
“她们去不去?”霍阳问。
季云非摇头:“吃过了,下次的吧。”
他们在学校门口集合,哪知道滕齐也在。
季云非:“你怎么有空?”
滕齐伸个懒腰:“我在校园转悠半天了,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做不了清华的儿子,我做清华的女婿还不行?”
下巴朝着季云非一扬,“诶,你说是不是?”
季云非:“这个理儿没错,不过你就算想做倒插门女婿,清华这个老丈人也不一定看得上你。”
滕齐:“............”一把搂着季云非脖子把他揽过来,小声说:“别磕碜我,你什么时候把你老丈人搞定呀?”
季云非现在一点都避讳这个话题,自我调侃:“我是没希望了,以后指望我家儿子或是闺女。”
“你跟蒋伯伯都冷战一年多了,真打算就这样冷着?”商场里,曾柯跟蒋小米闲聊。
蒋小米只顾着吃糖葫芦,来不及回曾柯。
曾柯看了她一眼又偏过头去,太酸,她看着都流口水。
“你以前不是不爱吃酸的东西吗?你今天都吃两串了?”
蒋小米:“很久没吃了,馋。”
曾柯走累了,找个休息的地方坐下,自己点了杯冰咖啡,问蒋小米喝什么,蒋小米:“苹果西柚汁。”
曾柯又回到之前那个话题上,“我觉得你应该主动找蒋伯伯道歉,你跟季云非证都领了,蒋伯伯也不会让你俩再离,你主动给蒋伯伯台阶下,皆大欢喜多好。”
蒋小米叹气:“不是我不想道歉,是我爸连我电话都不接。”
之前一年里,每到过节她都会打过去,每次都是秘书接听,然后说转告给蒋书记,然后就没了然后。
她说:“我爸那脾气你还不知道啊。”
还真是愁人,曾柯问她今晚逛街要买点什么。
“衬衫,我爸下周过生日,听我妈说他这两天在北京,我给他买件衬衫当生日礼物。”
“那去逛吧。”曾柯捧着咖啡漫不经心的喝着。
逛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