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军防线最混乱的时候，第一炮兵团的团长曹大功终于忍耐不住，去找了主持防御作战的的茅元仪。品書網 在军官学校接受过教育的曹大功，对于茅元仪这位师长还是很尊敬的，他恭恭敬敬的对着茅元仪行了一礼后，才开口说道：“先生，要是继续按照这种方式打下去，恐怕形势对我们不是很有利。 按照那些西人传教士的说法，意大利人发明的这种棱堡，主要还是建立在火炮和火绳枪的配合使用的。我们用于修建营垒的时间太短，营垒的范围又过大，因此防御设施修建的并不是十分完善。 而且我们此次携带的大炮数量，根本不足以布满整个大营的防线，因此便不能支撑起一个完备的防御体系。 现在这些建奴全力从一个方向进攻，投入的兵力超过了我们在这个方向准备的火力密度，自然让我们的防线出现了动摇。” 茅元仪停下了手的事务，对着他说道：“所以，你想对我说什么？不妨都说出来，我现在可没时间听你长篇大论。” 曹大功赶紧长话短说道：“学生以为，应当把第一炮兵团的火炮集起来使用，利用*炮曲射的特点，越过营墙直接攻击建奴的后方，切断建奴的后援。 一旦建奴进攻部队的后援被切断，算这些建奴攻了墙头，也会因为得不到支援而被迫退回去。如此一来，能遏制住建奴现在的进攻势头，我们也能够对防线进行调整了。” 老实说，在新军没有建成之前，茅元仪觉得想要抵抗后金军队入侵，主要还是依靠同后金交战过的辽东边镇。至于京城的京营和内地的卫所军，那简直是给后金军队送菜。即便九边的其他边军，因为很久没有参加过大规模的战争，现在的战斗力也是堪忧。 而当新军成立之后，他这种推崇辽东边军的思想开始慢慢转化了。虽然新军还没有在战场证明过自己，但是这只军队的一兵一卒都是按照他编订的条例训练起来的，这只军队的大部分军官也是他亲自教导过的。 在某种程度来说，这只军队像是他的孩子一样，是在他眼皮底下一步步成长起来的。这不仅获取了茅元仪的喜爱，也赢得了他的完全信任。 如果是其他人在这个时候来打搅他，想要质疑他分散第一炮兵团火炮使用的举措，茅元仪估计早不耐烦的赶他出去了。 但是对于自己的学生，茅元仪还是较大度的，他只是思考了片刻，对着曹大功说道：“除了东面防线火炮不许抽调，其他方向的火炮你都可以动用。那些12斤炮，现在也交还给你统一管理。” 得到了茅元仪的首肯，重新取回了对第一炮兵团的指挥权后，曹大功顿时脚步轻快的离开了茅元仪的营帐，出去寻找自己的部下，开始布置他看的炮兵阵地去了。 当阎应元带人夺回了东北角的营垒时，进攻明军大营东面防线正位置的正红旗人马，已经有十多人奋不顾身的登了营垒。 这些先登的女真战士配合默契，逼退了云梯周围的明军之后，并没有立刻向前攻击，而是稍稍退回组成了一个小小的圆阵，保护着后方的两座云梯，让身后的同袍可以安全的攀登来。 在填满了壕沟之后，这些营墙不过两人多高，不受阻碍的全力攀爬，也是几个呼吸时间的事。只要他们能够坚持到一个牛录攀登来，接下来可以全力向两侧进攻，为后方竖立云梯争取更多的空间。 一般来说，只要有两三个牛录登了营墙，那么明军这道防线算是破了。同明军进行面对面的肉搏战，这些女真人都是具有一定的心理优势的，这些优势正来自于他们在辽东曾经无数次的击败明军的胜绩面。 不过这些女真战士还在结阵自保时，便听到了一种沉闷的破空声，接着便有一个香瓜大小的铁球向他们头顶晃悠悠的飘了过来。 这只铁球的移动速度似乎并不快，正对着铁球移动方向的女真战士，甚至觉得自己一伸手能抓住它。但是他们正这样想的时候，这只铁球已经穿过了他们头的天空，向着营垒外继续飞去了。 营垒下方的女真战士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铁球，这只铁球最终远远的落在了壕沟外侧的空地，弹跳了几下便停留了下来，什么伤害都没有造成。有注意到这一幕的人并没有多想，似乎觉得它真的只是一只无害的铁球而已。 而在距离东面营墙350米距离的炮兵阵地，曹大功用望远镜观察了前方观瞄手用旗语传回的讯息后，便对着身边的炮长连续发出了一连串的指示。根据第一发测试弹的落点，重新调整了12斤*炮和6斤*炮的炮口角度。 当女真战士半个多牛录登了营垒时，他们便听到了一连串的破空声，紧接着五、六枚大小不一的铁球，便擦着他们头顶向他们身后落下了。 这一次从他们头顶飞过的铁球，起码有4枚落在了营垒下密集的女真人队伍之。其两枚较小的直接穿透了2、3人的身体，才深深的镶嵌到了填土去；一枚较大的铁球落点较为外侧，打掉了第一人的脑袋，擦掉了后面两人的一只胳膊和一条大腿之后，便滚到边未填土的壕沟里去了。 这三枚铁球造成的伤害，对于见惯了明军火器的女真人来说，这种程度还是能够接受的。对于那些被击的女真战士，他们也只能认为是运气不好。 但是对于那一枚正正落入队伍间的铁球造成的伤害，则完全震骇了附近的女真战士们。这一枚12斤炮的实心弹，从女真人队伍间落下之后，便如同一道铁犁一般，在一整个牛录的女真战士犁出了一道血肉做成的田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