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了了崇祯的决心,又获得了本地士绅的支持。!即便是蒲州士绅之还有些异议,洪承畴自觉自己还是能够,压制住这些声音的。 他从太原带着这几个月来,抽调精选出来的三千巡抚亲军,赶到了蒲州。此外,从龙门到蒲州的这一段黄河东岸,也安排了1万5千多兵力的山西官军。 即便是认同了收拢陕西灾民入晋,以工代赈的赈灾政策,洪承畴也没有放下对于这些灾民的警惕。 连续两年的大旱,使得陕西地区的社会秩序开始变得混乱了起来。作为曾经的陕西督粮参议,洪承畴很清楚,陕西的灾民之,不仅仅有普通的百姓,还有逃兵、逃奴、山贼、盗匪等等。 普通的百姓携家带口的,只想跑到安全的地方,有口吃的,能活下去成。如果灾荒过了,大多数人还是想要回去家乡过日子的。 但是那些逃兵、逃奴、山贼、盗匪不同了,他们大多没有什么家小,身又往往背着人命。对他们这些见过世面的人来说,想要让他们吃着粗劣的食物,整天下苦力干活,那基本是不太可能的事。 一旦他们夹在灾民渡过了黄河,身边的管束武力又减弱了之后,这些人少有不在地方为乱的。 如果成千万的灾民在山西腹地闹腾了起来,光凭他手的这些官兵想要平息下去,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他也并不想做的如此被动。 是以,洪承畴决定,先对这些灾民进行一次清理,再放开往内陆的迁移路线。 而在这之前,他需要让蒲州的地方官员完全的听命于自己,且还有挽回山西官府在灾民之的形象。 这前一条,他非常简单的做到了。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哀求的知州,洪承畴突然叹了口气对他说道:“我辈读书人,虽然有金榜题名之荣可夸耀,但是又有谁关注过落榜之人有几何呢。 许知州你说自己也曾寒窗苦读,那些落榜之人又何尝不是?阁下既然知道寒窗之苦,为何又如此轻率的对待自己辛苦得来的这身袍服呢?” 许任成哑口无言,他只得反复向洪承畴哀求道:“请老大人救我。” 看着脚下丝毫没有体统的知州,洪承畴脸掠过了一丝轻蔑之意,他心里也颇为恼怒的想着,“这种人,也配为官么?” 虽然他心里如此之想,但是他口却说道:“寒窗苦读的确不容易,怎么说你我都是正途出身,不得那些旁门左道出身的人物。 本官若是一点机会都不给你,传出去未免让人笑我太刻薄。这样,本官便给你一个机会将功赎罪。若是你完不成,那别怪本官不念士林情面了。” 许任成此时一心想着脱身,那里还会去注意洪承畴的语气,他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只求这位新任巡抚不要拿自己开刀。 “你且起来说话。”洪承畴抽了抽脚,有些厌恶的说道。许任成赶紧一骨碌站了起来,不过依旧躬着身子,屏息静气的站在了洪承畴的面前,连身的尘土都不敢去拍。 洪承畴轻轻咳嗽了一声,才对着许任成低声吩咐道:“这伐木一事,本官也不想追究下去。但是那些大户必须出钱雇佣人手,不得再假借朝廷的名义,迫使灾民进入深山伐木。 另外,让他们拿出些银子来,对这些日子来受伤或是死亡的伐木工人的家属,进行抚恤。 蒲州县要对每只伐木队伍进行登记,该纳税的要纳税,受伤生病的工人,必须要进行治疗。这是第一件事。” “卑职明白,卑职回去后立刻操办此事。”许任成赶紧忙不迭的点头答应着,虽然这些组织伐木的大户,颇有几个有势力的,但是此时他也顾不了。 “这第二件事便是对于灾民的管理,本官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都不能继续放任,让一小撮灾民自己在营地里拉帮结伙。这灾民营地管理办法,发给你们不是拿来垫桌脚的。 逼迫灾民自卖给大户人家的事,也不可再有。要是再有风声传入本官的耳,本官必然摘了你头这顶乌纱帽。” 许任成嘴张了张,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不过他很快想到,城的豪门巨室,前段时间早在灾民间挑了不少人去,算禁止了这一条,也不会得罪多少大户。 他咽下了一口口水,艰难的回道:“卑职一定尽力。” 看着许任成不打折扣的,连续答应了自己提出的两个要求,洪承畴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脸也重新露出了些许笑意。 “这最后一件事么,你把县衙内克扣赈灾口粮的人员交出来,然后在灾民面前明正典刑可以了。” 许任成顿时愣住了,他迟疑了半天之后,才支支吾吾的小声说道:“老大人,这个,这个主持灾民口粮发放的,是本州望族张家的一个旁支出身,若是将他明正典刑,恐怕或有物议啊。” 蒲州张家,原本是盐商出身的豪贾,后来同官绅世家联姻,便慢慢的步入了缙绅阶层。万历年间,甚至出过张四维这样的内阁首辅。 而同张家联姻的,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如张四维的舅舅,是曾经“身历七镇,勋著边陲”,是嘉靖、万历时期有名的边帅。 虽说张家最鼎盛的时期已经过去了,但是现在的蒲州张家依然还是,地方影响力极大的豪门望族。 像这样的世代簪缨之家,算是洪承畴亲自出面,也未必撼动得了人家,许任成一个区区知州,哪有什么胆子去碰张家的人,即便这只是一个旁支。 洪承畴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说道:“许知州莫非以为,本官这是在和你商议吗? 还是你以为,蒲州灾民营地里发生的那些肮脏事,可以一直隐瞒下去?” “可是大人你,刚刚,刚刚不是说要放卑职一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