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乾元殿还是灯火通明, 景帝看着案上厚厚一叠的银票:“看来朕的那些大臣们还是不笨的。”
路公公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皇上这话说的,他们敢笨吗:“皇上您说的是,他们都是您精挑细选的,您眼光多好,他们怎么会笨呢?”心里却想着要不是怕您一个不高兴,砍人跟砍白菜似的, 他们会这么乖的把银子拿出来才怪。
“嗯,朕也是这么觉得, “景帝眯着眼睛:“军饷已经足了,明日让兵部的人过来, 朕有话要对他们说。”
“诺。”
“后宫里最近还平静吗?”景帝想到今天的大封, 底下可真是一台好戏。
“回皇上的话, 奴才正有事想要禀报, ”路公公想到最近下面传上来的消息,有些人可真是十足的找死。
“什么事?”景帝看着小路子眼露冷芒的样子,就知道后宫里又不安宁了, 不过也不奇怪,他的后宫从来就没安分过,一滩污秽。
“回皇上的话,萱若阁的柳淑容疯了, ”路公公偷偷看了眼皇上, 见其并没有什么诧异, 就接着说了:“奴才特意派人查过了, 只怕不是简简单单的疯病,是阿芙蓉。”
景帝闻言,再没有了刚刚的漫不经心了:“阿芙蓉,杨氏手里有?”
路公公见皇上坐直了身子,也不敢再拖沓,赶紧把查到的东西给禀了:“杨淑仪原本没有,不过现在有了。那东西是柳淑容从缀霞宫带出来的。现在杨淑仪已经知道阿芙蓉的毒性了,只怕会……”
接下来的话,路公公并没有说下去,皇上自会想到。毕竟他们就是从阴谋诡计中走出来的,要说野心,当今皇上就是最成功的野心谋者,见过的野心勃勃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就说那杨淑仪的野心不就是坐在龙椅上的这位给勾的,果然不仅一点没叫皇上失望,还大大出乎所料。
“哼……自作孽不可活,”景帝冷笑道:“先让人盯着杨氏,至于她手里的东西,把它替换掉。等着吧,等她有本事生下孩子之后,朕就让她自己尝尝阿芙蓉的滋味,不知所谓!”其它的他可以睁一只闭一只眼,随她们打闹,但碰了醉心花跟阿芙蓉,那就不要怪他了。
“诺。”路公公是了解皇上的性子的,皇上最讨厌的就是贪得无厌,今儿要说杨淑仪单单只是用阿芙蓉报复了柳淑容,而没将那东西占为己有,皇上还有可能饶过她,不过现在杨淑仪的结局已经定了,注定是生不如死。
“小路子,你这几天让人把后宫洗一边,朕不想再听到后宫还有醉心花跟阿芙蓉的影子。”景帝有时候觉得他真的是太仁慈了,几乎每次都是他在后面给那起子没事找事的女人扫尾,简直是浪费精力,要不是有些事情还没弄清楚,他还真的想彻底捋一边后宫。不过,也快了。
“诺,”
“下去吧。”
“诺。”
景帝在路公公退下之后,招了一下手,身后就出现了一位黑衣男子:“太后那边怎么样了?”
“回皇上的话,叶贵嫔已经按您的吩咐,每日都会做了仙寿糕给太后享用。”黑子男子单腿跪在地上。
“还算听话,”景帝站起了身,转向黑衣男子:“据说淮南王妃也回京了?”
“是,淮南王妃叶尚玥昨日秘密去见了太后,二人闭门待了近两个时辰。”
“哼,夫妻二人竟然分开走,就不知道又在想哪出?“景帝眯着凤眼:“淮南王既然来了京城,那就让他多待一段日子吧,还有让叶贵嫔必要时处理掉叶尚玥。”叶尚玥那个女人,心思玲珑,叶家都没了,她竟然还能坐稳淮南王妃,不简单啊。不过他最不喜欢麻烦,死了的人才不会给他惹麻烦。
“诺。”一阵清风过后,便没了人影。
景帝转身来到那块正大光明牌匾之下,抬首看向牌匾。心里想的却是等叶贵嫔办好那些事,他该给个什么位份给她呢?
皇上的生辰万寿也过了,日子又恢复了往常。沈玉珺最近也开始着手抄写佛经了,练笔真的是一日都不能停。她自进宫以来,就基本很少动笔了,等近来她又拿起笔,写的那些字,她自己个看着都有些汗颜,真真是见不得人。
“小主,”竹雨急匆匆地进来小书房:“柳婉容又发作了。”最近自家主子让她盯着些萱若阁跟连玥阁,没想到还真的发现了些事情。
沈玉珺闻言放下笔:“连玥阁没有送东西过去吗?”她不知道杨书嬅给柳慧送的什么东西,但每次连玥阁的人出去一次,柳慧的病就会跟着好了,如此循环,二者之间要是没有联系,那也太巧合了。
“送了,但奴婢发现连玥阁的东西好像不见效了,”竹雨也有些疑惑,要说没有效果,那之前的怎么解释:“难道柳淑容的病加重了,连玥阁的药已经不起效果了?”
“竹雨,你说柳慧是真的疯了,还是被杨书嬅下了阴招?”其实沈玉珺一直都在怀疑这事,杨书嬅一从萱若阁搬走,柳慧就疯了,之后的种种,连玥阁都脱不了干系。关于柳慧的病,她也让竹雨偷偷问过成老太医,不过结果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