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轩里, 沐婉仪依旧站在窗口,看向外面深绿色的竹林。竹叶上还积压着稍许的白雪, 显得有些寒凉。
“小主, 这窗口风大,冷得很,您还是进去里屋吧,”大宫女红桥见主子已经在这站了许久了, 终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呵呵, 风大?红桥, 你说我要是病了, 皇上会来清竹轩看我吗?”想她沐韵芷在进宫之前, 还很不削后宅那些争斗的手段,自视清高得很, 可是进了这后宫, 还不是一样要放低姿态,用尽心机以寻求那一点点的恩宠。
“小主, 您怎么会这么想?那熙德容病了一个月, 虽说好像是无碍了, 但奴婢今儿可是瞧见了,弱不禁风的样子, 铁定是伤了身子。这后妃伤了身子,就算皇上再眷顾, 那也只是枉然, 到底是要埋没在这后宫里的。”
“埋没在这后宫里?我看未必吧, ”沐韵芷有些羡慕沈玉珺,虽说是大病了一场,但皇上尽然为了她打了皇后的脸,就知道她没那么简单。这后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她沈玉珺才进宫不到一年,怎么看着站得比她们都稳呢?
不提沐韵芷是怎么想得,重华宫里的钱洛惜现在是气得快要冒烟了。今儿早上,她才刚讽刺过沈氏,没想到皇上晚上就去了那个狐媚子那,真真是气煞她了!
吉祥如意站在一边看着主子气得又摔了好几个器具,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自从主子承宠之后,她们就觉得主子的气性是越来越大了,动不动就发作下面的奴才,搞得奴才们都不敢近身伺候。
钱洛惜又砸了一套茶具,终是缓过气来了,坐在了榻上,看着站在一边瑟瑟发抖的宫女,气又不打一处来:“你们离得那么远干什么,怕本小主吃了你们不成?”
“奴婢不敢,”吉祥如意闻言本能地跪地磕头。
看着她们的奴样,钱洛惜突然感觉到好受些了。也是,她是主子,跟这起子奴才较什么劲啊,没得失了体面。
钱洛惜想着沈玉珺那一副不争不抢的样子,手就无意识地抚摸着小腹,嘴角上勾,脸上的笑容虽显得明媚,但眼睛里却透着股寒气。沈氏,你也算是得意够了!
戌时刚过,景帝就来了添禧楼。今日他倒没有拦着添禧楼的守门太监吟唱。不是他突然改性,只是上午刚偷听了墙角,虽说小路子料理过,但他终是有些心虚。心虚,对他来说还真是新意得很!
沈玉珺迎了景帝进了添禧楼,先是帮他去了身上的大氅,再又拧了热巾子给景帝擦了手脸。
景帝坐在了主位上,细细地看着面前的沈玉珺。小路子不是说这丫头都在装病吗,怎么瞧着好像是真病了?瞧她那小下巴,看着就感觉戳人,脸上的肉也没了,气色也比之前差多了。
“瘦了?”
“皇上的眼力还是一样的好,嫔妾是瘦了些。皇上看嫔妾是不是变得漂亮了?”沈玉珺听到景帝说她瘦了,鼻子就不禁有些酸涩,但眼睛还是多眨了几下,就怕一个忍不住流眼泪。景帝来了,沈玉珺不想搞得她很凄婉的样子,她只想大家都开心欢快些。
“你觉得你漂亮了?”景帝来之前就已经知道她最近被宫里一些不长眼的奴才给作贱了。原想着他来了,就是给她机会诉诉苦告告状,没想到这小女人还有心思跟他打趣。
“难道是变丑了?皇上之前不是还嫌嫔妾胖了吗,这会子怎么又嫌弃起嫔妾瘦了?”沈玉珺这一个月虽说后来是在装病,但也不全是。之前风寒外加月事,的确是差点要了她半条命,所以她还真是有些虚,估计一时半会也养不回来。
景帝瞧着眼前娇娇悄悄的小女人,微微嘟起的红唇,感觉整个人都有些发热:“这里有你们主子伺候着,你们就都先下去吧。”
沈玉珺终于跟景帝独处了,也不再矜持了。她真的是有些想他了,就直接走过去在景帝面前跪下,把下巴抵在景帝膝上,双手环上他的腰身,小脑袋还在景帝腹部蹭了蹭。
“皇上,嫔妾想您了。”沈玉珺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羞涩,把脸严严实实地埋在景帝腹部。
景帝闻言也没有出声,只是不由想起上午她跟宫女的叙话,想着想着眼神终还是没有那么毫无感情了,变得稍稍暖了些。骨节分明的大手也轻轻抚上了拱在他腹部的小脑袋。
“哪里想朕了?”
“哪里都想!”沈玉珺感觉她的脸滚烫滚烫的,比之前发烧还要烫些。但她还是想要向景帝表明心迹。她怕今儿不说,以后就没勇气说了。
“哦?”
沈玉珺虽然轻声呢喃,还埋在他怀里,但景帝还是听清楚了。景帝两手陷入沈玉珺的腋下,用力一提,沈玉珺就坐到了他腿上。他看着怀里小女人红得快要出血的小脸,水灵的桃花眼,勾得他只想吞了这丫头。
景帝品尝着沈玉珺的樱桃嘴,一样的清甜,手也爬上了沈玉珺的腰身……
“皇上……”路公公真的是想要掐死跟在他身后的如意。这大晚上的,伺候的奴才都候在外面,就知道皇上跟熙德容在屋里干什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