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召唤,也是一个试探。
耶尔德身为教皇, 实力强大, 人还在不远处的宫殿里休息着, 黑衣人竟然能在不惊扰对方的情况下,偷偷摸摸的潜入教廷,简直深不可测。
月光下他依旧穿着一袭黑袍, 遮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白皙的下颚。
苏渃呼出一口气,带着白色的热气,她裹紧身上厚实的羊绒袍子,漫不经心道:“外面的情况现在如何了?有什么大事件发生吗?”
黑衣人迟疑片刻:“……没有。”
“哎?!是吗?”苏渃不有点不信, 却也没纠结这个事情,转而抱怨道:“话说,你当时为什么要杀了那三个人, 我怀疑耶尔德已经识破了我的计谋。”
“呵呵!”
黑衣人莫名其妙冷笑一声,带着一股子苏渃熟悉的阴阳怪气感。
他想,可不是知道了吗?还是你亲口说的。
苏渃觉得脑壳疼:“……你怎么了?和耶尔德一样的犯了神经病, 有病吃药啊喂!”显然这段时间耶尔德的喜怒无常让苏渃有些烦躁,现在不免有些迁怒的意味。
耶尔德:“……”
好想掐死这个不孝弟子。
苏渃默默回望。
二人相对无言,沉默许久,她才听到男人幽幽道:“我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 就是忍不住去见了你, 导致现在……自己越来越奇怪。”
“……别这么说。”苏渃憋了好久, 憋出了一句话, “至少我颜好,赏心悦目,秀色可餐。”
耶尔德无语:“……自恋狂。”
“明明就是实话。”
苏渃不服气的哼哼两声,原主的颜值本来就是顶尖的,后面又有了魔法力量的滋润,浑身上下白嫩纤滑,好像是小婴儿般,仿佛轻轻的掐一下,就会留下红印。
来到这个世界后,苏渃便一直和周围的人比演技,脑袋里的阴谋诡计能绕三个圈出来,白天面对耶尔德无法表现出来。但和这位夜晚出现的便宜师傅聊天时,不知不觉中,竟然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大概是夜色太美,月光明亮,人太神秘。
便可以毫无顾忌的说着白天说不出的话。
苏渃从空间手镯里拿出了一块防水的棕色披风搁置在雪地上,这大半夜的,连个蚊子都没有,也就不在乎什么形象了,直接席地而坐。坐好后,她拍拍身侧的位置,示意便宜师傅也过来。
黑衣人踌躇了一下,才纠结的坐了过去。
苏渃看的直抿唇笑,打趣道:“没想到你还挺有礼仪的。”
耶尔德听的怀疑起他在对方心里是个什么鬼的形象?
男人的视线太过明显,即使是隔着斗篷,苏渃依旧能感受到。她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直接了当道:“你很厉害,帝国却没有消息,应该是某个地方的……隐士高人吧?”
“也…差不多。”
耶尔德昧着良心道。
在教廷里不出面,那也是隐居吧?
披风不大,两个人坐在一起,难免就会蹭到对方,耶尔德不知道为什么,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连看都不敢看苏渃一眼,某种微妙的感情,在黑夜发酵,无限放大。
迷迷糊糊中,连时间都变得模糊起来。
直到分开时,他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之后的日子,苏渃白天面对幽怨脸的耶尔德,好像自己是抛弃了他的人渣,晚上面对突然变得有点呆呆的黑衣人,铃偶尔也会过来,用着热切的眼神看着耶尔德。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耶尔德仿佛根本就没搞明白少女的小心思。
“渃伊。”铃鼓起勇气道:“今天,我决定向教皇大人告白了。”
苏渃当时差点把嘴里的红茶喷了出来,迟疑半响,不确定道:“我记得……教皇是不允许娶妻生子的,这是教规吧?”
“没关系,我可以做他的情人啊。”
铃似是想到了什么,白皙的面颊泛起红晕,双眼闪闪发亮:“像教皇大人这样的人物,有哪个女人能配得上她,只要能成为他的情人,便是我无上的荣光。”
苏渃能说什么?
只能祝她好运。
“但是如果……是渃伊你的话,我……我一定会祝福你。”铃双手捧着少女柔嫩的手,在对方略感惊吓的目光下,满含感动的泪水,“渃伊你人漂亮,天赋高,还温柔体贴,善良纯洁。”
苏渃懵逼:“什……什么?”
“你和教皇大人结婚啊!”铃笑自带闪亮光环。
苏渃看向刚刚走到偏殿门口,一只脚跨入门槛的银发男人,心脏一阵抽搐。对方显然是被铃的话吓到了,眼神经历了震惊、了然、痛苦、纠结、释然等一系列变化,原本如冰雪般冷淡的面容上,竟然浮现了一抹浅浅的红晕,像是遇到了挚爱的娇羞少女。
苏渃……苏渃只觉得牙疼,这下子误会大了。
“教皇陛下。”铃行了个礼,眼睛